直到醫生摘掉口罩說:“腦部大出血,血現在止住了,明天準備清楚腦顱內的淤血。你們要有準備。”
我聽到這個訊息後,身體不穩往後倒,丁耐一把扶住我,我說:“有什麼後遺症,會失憶嗎?會變成植物人嗎?”
醫生說:“我只能簡明和你說,任何一種都會有可能。但也有可能這種情況並不會發生,因為傷到腦袋實在很難說,你們先去辦住院手術,然後將手術費全部交齊,我會盡量為明天那場手術做準備。”
他說完這句話,滿臉蒼白鼻孔上掛著呼吸機的顧宗祠便被人從搶救室內推了出來。丁耐衝過去大聲喚了幾句顧總,顧總!
護士對他做了一個禁止喧譁的動作,丁耐立馬住嘴,只能眼睜睜看著顧宗祠被推入重症病房,我看到這一幕後,手中握住的手機便響了,我心內忽然一顫。臉色大變唸了一句嘉嘉,便按了接聽鍵,裡面傳來警察的聲音。他問我是否是紀精微女士。
我說:“我是。”
他說:“是您的孩子被綁架了,對嗎?”
我顫抖著說:“對,是我的孩子被綁架了。”
“麻煩您來一趟警察局,我們需要辦理一些手續然後進行一些調查。”
我說:“我孩子現在在哪兒!”呆宏有劃。
警察說:“先別急,警察還在找。”
我和警察掛完電話後,看了一眼顧宗祠緊閉的病房,又看了一眼手機。擦掉臉上的眼淚,對丁耐吩咐他看著顧宗祠這邊,我便快速趕去警察局,到達那裡時,警察進行立案,還有筆錄和口供,進行完這些,他讓我簽完字,我簽下自己名字後。
警察說:“回去等訊息吧,有訊息後,我們會第一時間給你電話。”
警察見我沒動,剛開口想說什麼,我往後面一倒,什麼都不知道了,我陷入在夢裡,倒處都是嘉嘉的哭聲,在一片黑暗中我四處找著他,聲音喊得嘶啞了,可只能聽見嘉嘉的嚎啕大哭聲,到最後連哭聲都弱了,再也不見了。
我從黑暗中走出來,看到一片懸崖,我聽見嘉嘉在懸崖的深淵內哭著,那一刻我想都沒想,從懸崖上一躍而下,身體一驚,醒來後,看到的是醫院特有的牆頂。
我第一時間便翻下床,說:“嘉嘉!”
護士一把攔住我說:“哎,你幹嘛?剛醒來跑什麼?!”
她這句話剛落音,丁耐從外面走了進來,對我說:“夫人,顧總準備手術了。”
當丁耐這句話一出,我立馬冷靜下來,然後一句話都沒說,走到丁耐面前說:“在哪個手術室,你帶我去。”
丁耐點點頭帶著我離開了病房,到達顧宗祠的手術門外後,我打完電話去警察局詢問嘉嘉的進展後,警察告訴我還在查,結束通話警察局的電話後,我再次打了一個電話給秘書,讓她請人幫我找嘉嘉,無論多少錢都無所謂,在她即將要結束通話電話時,我再次開口說:“還有,親自幫我去盯著董事會,有任何異樣告訴我。”
秘書得了我的吩咐後,立馬結束通話了電話去辦,打完那通電話我便坐在那兒發呆,面前走過一位佝僂著背的老人,她雙手合十嘴裡不斷念著:“佛祖保佑我女兒一定要平安,要收就收我。”
在看到她一邊走一邊祈禱的模樣,我腦海內忽然想起幾年前我和沈世林還有陳哥在佛雲寺時,陳哥邀請我去拜佛,我當時回答說:“如果有一天我絕望了,我才會信。”
可現在,我忽然好希望這一刻,真的有佛祖存在,他可以將嘉嘉安然無恙帶來我身邊,他可以保佑顧宗祠平安度過這次手術,如果成了,我願意折十年壽,哪怕現在讓我出門立馬被車撞死,我也沒有半點意見。
我多希望,佛是存在的。
可是現實,怎麼會存在,不然世界上就不會有這麼多人在苦海內淌水而過。
顧宗祠手術進行了三個小時,手術室的門始終沒有動靜,秘書打來電話說,顧瑩燈出現在董事會上,聽到這個訊息後,我立馬問:“她來幹什麼?”
秘書說:“貌似是代替顧宗祠來參加董事局大會。”
我說:“幫我盯著她,我現在立馬就來。”
我和秘書結束通話電話後,我對丁耐說:“你在這裡守著宗祠,有半點訊息立馬打電話給我,去一趟顧氏。”
丁耐立馬想起說:“對!股東大會!”
他說要跟我去,被我拒絕了,我對丁耐說:“放心,我一定會為顧宗祠守住這個位置,一定會,你在這裡守著他……”說到這裡,我再次開口說:“不管是生是死,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丁耐看向我,立馬點頭。
我趕到顧氏時,顧瑩燈正代表顧宗祠坐在主席位置上,她滿臉哀傷說:“大家大約不是很清楚我叔叔為什麼今天會缺席董事局,因為我叔叔昨天發生了車禍,很嚴重,目前正在醫院進行搶救,短時間應該不會出席處理公司內的任何事物,我將以新股東的身份暫代我叔叔的職位。”
我站在門口聽到這些話,將門推開,帶著微笑走到會議室內,對顧瑩燈說:“你以什麼身份暫代宗祠職位?而且是誰告訴你們他出車禍了?”
坐在主席臺上的顧瑩燈滿是驚訝看向我,也包括會議室內的董事,顧瑩燈站在一旁的律師看到後,立馬開口說:“今天我們來也是想和大家宣佈,顧江河先生手內的部分股份在前一段時間便轉移到了其女顧瑩燈小姐名下,加上她母親曾留給她的股份,現在她手上所擁有的股份足夠她入主顧氏董事會。”
顧瑩燈靠在椅子上看向我說:“這樣的身份夠嗎?”
我笑著說:“可你所有股份加起來似乎比宗祠還是少了那麼一點,並且他本人去外地出差,去處理幾個重大專案停工的事情,顧小姐這麼迫不及待趁人之危,貿然來董事局騙別人他出車禍了,並且還假替他罷免職務,我不知道你這是有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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