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的恨對你來說,應該沒有多重要。”
他掐滅掉手中的煙說:“不重要了。”他起身走了一會兒,好一會兒後,他停下了腳步,站在不遠處,開口說:“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我做過最錯誤的一件事情,是招標會上任由你在我眼底胡鬧著,如果當時我警告你,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現在,你應該很安分守己在我身邊待著。”他笑著說:“可那時,我只是覺得好玩,你要什麼,在我能力範圍內,我就給你什麼,我喜歡看你在我眼下張牙舞爪的模樣,可到最後,偏了。”
他側過臉來看我,問:“你說是嗎?”
我笑著說:“你想要的那個我,不是我想要的,如果當初我成了那樣的人,你快樂,我不快樂。”
他笑了一聲,沒再說什麼,便徑直朝著走廊離開,最後消失在拐彎處。
是啊,如果當年我沒有因為招標會,和舅舅換取盛東股份,現在的我,一定很安分守己的待在他身邊,每天以他馬首是瞻,對,他說的沒錯,他完全說的沒錯,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不可能按照另一個人想要的樣子生活。
我成不了沈世林想要的人,他也成不了我想要的人,所以,所有東西偏了。
他離開後,我站在那兒許久,苦笑了一下,隨即繼續往前。
之後那幾天喬娜待在醫院修養了幾天,我便接她出了院,將她安排好在她所住的地方後,陪了她一段時間後,我便趕去報社處理她訊息的事情,和每個報社的負責人吃完飯後,雙方都表示這關乎名譽與**權,都答應不會往外洩露,我不知道他們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還是顧宗祠的面子,或者沈顧兩家的面子,現在我儘快的,就是讓喬娜的事情防止擴大。
和報社吃完飯後,向恆跟著我從飯店出來,因為應酬多喝了一些酒,向恆看著我面紅耳赤的模樣,他說:“精微,作為朋友,我覺得你已經很好了。”
我說:“對,已經很好了,其實在大學那幾年,我每每伙食費不夠,都是喬娜在補貼我,她也沒有多少錢,但是她每次吃飯時,總會分我一半,到我們離校,她將我引入萬有,如果沒有當初的她,就沒有現在的紀精微,真的。”
向恆說:“可是你太拼命了,你為了她的事,為了讓那些雜誌社的媒體們不要亂寫,喝不了酒,都喝了這麼多,這次你也幫了她這麼大忙,何必呢。”
我說:“不,向恆,你不明白,其實付博救我和喬娜回來時,我就有預感,她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當時太僥倖了,我以為是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過邪惡了,所以,應該也算是我的一時疏忽害了她,我現在都不敢保證她這一輩子該怎麼走下去,她處處幫我,可到最後,我卻害了她,有時候想想,自己挺沒良心的。”
向恆聽了沒說話,只是過了半晌說:“雖然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但我想說的是,這件事情發生任何人都不想,誰都怪不了,只能說,她命中有此劫難。”
我說:“大約是吧。”
向恆將我送到車上,車子開動後,我輕輕靠在座位上,望著外面的陰霾的天空,撥出一口氣,閉上眼睛聽著耳邊的風聲。
向恆將我送到顧家後,顧宗祠出來接我,他看到我滿身酒氣的模樣,眉頭微皺說:“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我笑著說:“沒辦法,那些媒體和雜誌的負責人太奸了,不喝酒,根本搞不定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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