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昏倒了幾個小時。”
我說:“醫生檢查過嗎?”
顧宗祠說:“醫生來過,說你最經思慮太過,操勞過度,導致供氧不足昏倒,你現在懷孩子的,注意身體。”
聽他這樣說,我鬆了一口氣,說了一聲:“謝謝。”
顧宗祠剛想說什麼,有人在門外敲門,顧宗祠說了一句:“誰。”
門外傳來一句:“顧總,我是丁耐。”
他說了一句:“進來。”
門便被人推開,丁耐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第一眼便看了我一眼,再次才看向顧宗祠,站在他旁說:“顧總,我有事和您說。”
顧宗祠看了眼丁耐的眼色,從椅子上起身,說:“去外面說。”
兩人出了門外後,我便躺在床上,手捂住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閉上眼睛腦袋放空了一瞬,門再次被推開,我側過臉看過去,顧宗祠從門外走了進來,他臉色似乎有些變化,坐在我對面問:“想吃點什麼?”
我看到他臉色,感覺事情有些不對,盯著他許久,他乾脆自問自答說:“來點瘦肉粥怎麼樣?”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略帶懷疑看向他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們兩人對視了大約幾秒鐘的時間,終於他開口說:“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但我想,你應該有權利知道,但,你必須冷靜聽著。”
我說:“沒關係,我很冷靜。”
顧宗祠說:“你舅舅和滕州建築有限公司的楊岱一起接手萬有的專案出事了。”
我聲音非常穩定說:“什麼事。”
顧宗祠說:“楊岱捲款逃了,就在昨天夜晚。”
聽到這個訊息,忽然身體一抖,他又說:“你舅舅和楊岱是合作人,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個專案是你給你舅舅和楊岱承包的,如今他跑了,萬有打到這專案內的所有錢全部沒了,你舅舅可能會有責任,而萬有也會受影響,畢竟這不是隨便一個小專案。”
聽到這個訊息,我徹底倒在床上,靠在枕頭上,問:“楊岱追得到嗎?”
顧宗祠說:“目前警察正在發起追擊,追不追得到,誰都說不準,我相信這件事情明天就會被報道出來,你舅舅可能難逃責任,至於你,我想,只要沒人扯到你身上,自然就沒事。”
我說:“沈世林會怎樣。”
他說:“他不顧董事局的意見將標給了滕州,現在出事了,他可能需要負責任。”
顧宗祠看了一眼我臉色,半晌說:“你休息一下,如果楊岱找到了誰都沒事。”
我說:“嗯,我明白。”我剛說完這句話,忽然心口湧起一陣噁心,狠狠吐了出來。
我在家裡待了三天,警察也追擊了楊岱三天,沒有抓到人,那個專案發生了很大問題,不僅材料短缺,現場的工程也非常不合格,甚至可以說,是豆腐工程,可能全部都需要重建。
我舅舅在楊岱逃走的第二天便被警方給控制了,沈世林對於此事召開了記者會,因為這是萬有有史以來,發生的第一次這樣大工程捲款逃走的事情,我從樓上下來時,正好看見顧宗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正端著咖啡杯,臉上是饒有意思。
我緩慢走下來,電視機螢幕上,正好是沈世林的記者會,他還是往常一般的黑色西裝,坐於臺上,目光嚴肅看向所有閃光燈,而付博坐在他身旁代替他發言。
有記者問沈世林,如果楊岱沒有抓到,關於這血本無歸的工程,他打算怎麼補救。
付博在一旁官方發言說:“我們會將損失儘量減到最小,也會配合警察全力逮捕楊岱。”
記者再次問:“關於當初招標時,沈總選中滕州這種三線小建築公司是有何原因,按照萬有一貫以來的招標,全部都是採用數一數二甚至是值得信賴的大公司,為何在本市這個專案上會有特殊對待?”
面對這個問題,付博想回答時,記者咄咄逼人的追問說:“我們聽到小道訊息,聽聞是沈總手下的秘書,收別人的賄賂,所以才讓滕州有機會中標的是嗎?”
付博強硬回答說:“這是惡意猜測,請大家切勿相信,以免誤傷他人。”
沈世林坐在那一句話都沒開口,雖然記者問的是他,可全部都是付博代言,記者還要追問這件事情時,沈世林已經從椅子上起身,由著保鏢護送離開。
記者想追上來,付博對記者說:“之後有什麼話,我會代替沈總為大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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