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樂兒姑娘來此的事情,狄城主是否知曉,在下並不清楚,但有一點在下卻是清楚地很。”
說到這,孟慶風忽然轉過頭來,目光玩味地看了狄樂兒一眼,然後微微一笑,一邊回過頭去,一邊意味深長地繼續說道:
“樂兒姑娘來此的事情,恐怕不止樂兒姑娘自己知道吧?”
狄樂兒登時一愣,暗自沉默了片刻,隨即展顏一笑,大大的眸子幾乎彎成了一道月牙,而其中的目光,則有些狡黠地瞥著孟慶風,櫻唇輕啟,露出些許潔白的牙齒,眨了眨眼,語氣俏皮的說道:
“是哈,這事連孟少都知道了呢!”
隨後,她素手一揚,快速的指了指身後的許出等人,說道:
“還有他們,也都知道了呢!”
“呵呵……”
聽了狄樂兒這明顯是在做無謂掙扎的話,孟慶風頓時啞然失笑,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目不斜視,漫步向前,口中則語氣淡然地說道:
“樂兒姑娘還真是夠天真的……”
說到這,他微微一頓,不出意外地惹來了小姑娘的怒目而視。
但他似無所覺,自顧自地接著說道:
“在下倒是很好奇,樂兒姑娘是怎麼跟你那兩個護花使者走散的呢?是遇到什麼意外了嗎?是實力強大的魂獸?還是境界高深的修魂者?”
一邊說著,孟慶風再次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副義憤填膺的神色,語氣中不無批評之意地說道:
“馮揚跟錢富這兩個傢伙真是太不像話了!既然身為護花使者,那就要承擔起護花使者該負的責任嘛,豈能在危難時刻臨陣脫逃,而把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獨自丟在這荒無人煙危機四伏的森林之中呢?簡直就是混蛋行徑!”
話說到這,狄樂兒已經有些目瞪口呆了,俏臉上佈滿了濃濃的震驚與訝異之色。
她完全沒有想到,孟慶風不但知道自己來此,甚至連馮揚與錢富二人陪自己一起的事情,也是知道地一清二楚!
不過兩相比較,他既然能夠知道前者,那同時也知道後者,似乎就不足為奇了。
這般想著,狄樂兒的臉色也是漸漸地恢復了平靜,但對於孟慶風到底是如何得知自己來到此處的問題,卻是越發感到好奇了!
畢竟這事兒從一開始也就只有自己以及馮揚錢富三人知道,而且,關於此行的真正目的,自己連馮揚錢富他們都沒有如實告知,只說是來歷練,可孟慶風為何會知道自己是為了那冰魄斂魂花而來?
這也太蹊蹺了!
而這時,孟慶風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狄樂兒神情中的異樣,只見他眉頭緊鎖,繼續說道:
“能為樂兒姑娘當護花使者,這種機會可著實不是人人都能有幸得到的,那兩個傢伙倒好,不為樂兒姑娘出生入死身先士卒也就罷了,竟然還做出了臨陣脫逃這種令人不齒的下作行為,真是有損青城之人的臉面!”
他的臉上有著憤怒與鄙夷之色,甚至隱隱的還有一絲嫉妒,卻不知是真實的感情流露,還是故意做戲假裝出來的!
而對於孟慶風所說的那番話,狄樂兒聽後卻沒有絲毫表示,但既然前者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她也就不再掩飾,便翻了翻眼皮,神色淡然道:
“馮少跟錢少倒不是臨陣脫逃,相反,他們正是為了能夠讓我順利逃生,便一同替我殿後,這才導致我們在慌亂中走散了,卻並非像你所說的那般,是他們臨陣脫逃棄我而去。”
“呵呵,原來是這樣。”
孟慶風聞言,頓時呵呵一笑,臉上的表情像翻書一樣,瞬息轉變,輕笑道:
“我就說嘛,畢竟是青城赫赫有名的馮家與錢家的兩位少爺,人品怎麼會如此不堪呢?”
說完,他又是搖了搖頭,話鋒一轉,說道:
“對了,方才聽樂兒姑娘提到,馮兄與錢兄是為了讓樂兒姑娘順利逃生,這才替樂兒姑娘殿後,如此說來,你們確實是遇到了什麼麻煩?而且,那麻煩似乎還不小?”
乍聽此話,狄樂兒下意識地以為,孟慶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有意要嘲笑自己,但仔細一琢磨,後者在說此話的時候,語氣中並沒有絲毫譏諷之意,彷彿就是純粹的好奇,或者隨口一問。
於是,娥眉微蹙,她輕輕地抿了抿嘴,說道:
“倒也沒什麼,就是……”
剛說到這,她猛然一頓,忽然想起來,明明是自己有問題要問孟慶風,怎麼變成後者問自己了?
小姑娘心中甚是惱怒,便將雙手往小蠻腰上一掐,好看的大眼睛瞬間瞪大,恨恨地剜了一眼孟慶風,小巧的瓊鼻中發出一聲冷哼,兇巴巴地說道:
“姓孟的,明明是我有問題要問你,憑什麼變成你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