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斯年在聽到黑暗裡有動靜的瞬間,腦域能量已經運轉開來。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神色鄭重,嚴陣以待!
而就在這時,盧爾驚喜的聲音從房間裡先一步響起。
“哥哥!”
許斯年甚至都還沒有分清這聲音是什麼東西的時候,盧爾就已經喊出了哥哥。
這就是相依為命的兩兄弟的默契嘛?
許斯年不清楚,但他的目光下意識看著從屋子裡跑出來的小男孩,正邁著小短腿屁顛屁顛的奔向黑暗裡。
遠方看不清的黑夜裡,盧爾小小的身影在和黑暗裡和一團龐大的身影融為一體。
“哥哥,你回來了。”
盧爾稚嫩卻親暱的嗓音傳到許斯年的耳朵裡。
兩個腳步聲,一輕一重緩緩的靠近。
許斯年緊緊盯著黑暗裡緩緩浮現的身影。
灰色野貓炸起的豎毛隨著盧鞍的回來,已經舒緩下來,但仍蹲守在許斯年身前。
遠處的林弦恰如其分的把手電筒的強光打了過來。
許斯年心裡對林弦的舉動表示讚賞,但他現在並不敢回身。
因為盧鞍的身影已經在強光的照射下,露出了身形。
他背上揹著一個比他人還要大兩倍的棕色麻包袋,袋子上有幾處爛開的洞口,被紙盒堵住。
腰身被壓的重重彎下,面容被凌亂的頭髮遮擋住,搖搖晃晃、步履沉重的走來。
但他對著盧爾的說話聲卻帶著笑意,“小耳朵,今天在家有乖乖的吃飯嗎?”
“嗯吶!”
盧爾在哥哥的腿上蹭了一下後,又轉身來到了哥哥的身後,伸出他那枯瘦如柴的小胳膊幫忙託舉著麻包袋。
“哥哥,我給你做了菜餅哦,外面的野菜現在不可難找啦,哥哥趕緊回家吃飯!”
“小耳朵真乖。”盧鞍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
他揹著裝了滿滿一麻包袋的廢品,拖著沉重的身體走進了小屋子。
“呼!”
隨著一聲如釋重負的沉重呼氣聲,廢品被卸在了小小的院子裡。
衣服都已經溼透、頭髮還在滴水的盧鞍,接過弟弟盧爾遞過來的野菜餅,啃得極為認真,極為香甜。
許斯年站在門外,身上能量卻不可抑制的瘋狂竄動著。
他在盧鞍把廢品卸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感知到了盧鞍身上流轉的強烈能量波動!
那股暴烈如火的能量霎那間湧出,頃刻間便覆蓋住了整個小屋。
“嗝~”
看見自己的哥哥打了一個飽嗝,小耳朵趕緊遞過來一碗放涼的白開水,“哥哥,喝水。”
盧鞍端過缺了一個口的白瓷碗,一仰而盡後又把白瓷碗放在了地上。
他這才把小耳朵拉到身前,揉著小耳朵的頭髮問道,
“小耳朵,外面的那兩個人是誰啊?”
盧爾眯著眼享受著這每天只有到了深夜才能擁有的短暫溫存,
笑嘻嘻的說道,“就是一個不認識的叔叔啦,他好像餓了,我就給他拿了一點東西吃。”
盧鞍大力的揉亂了自己弟弟的頭髮,表揚道,“嗯,小耳朵還會幫助人了呢。”
“嘻嘻,都是哥哥教得好,做好事,幫助別人,我都記得的。”盧爾乖巧的說道。
盧鞍卻是沒有再接話,他的目光已經透過黑夜,看向了院子外的許斯年,審視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