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來陪她過個生日嗎?”張華微微躬著腰說道。
許斯年狐疑的目光一閃而過,“張醫生太客氣了,樂意之至。”
他也想知道已經死亡銷戶的人,過生日是怎麼個過法。
張華得到許斯年的肯定答覆後,面露驚喜的側身讓開位置,“麻煩您了。”
“舉手之勞,張醫生客氣了。”
許斯年隨口應道後,從張華的旁邊擠進了屋子。
四周密閉,沒有窗戶,門後是洗手池,靠牆的位置擺著一張床,屋子正中央是有一個小桌子。
陰冷和潮溼比之外面高出好幾成,許斯年在進來的一瞬間便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而咖啡,棒棒糖、巧克力和蛋糕在小桌子上擺的滿滿當當。
那個大白玩偶無人問津靠著床沿坐在地上。
許斯年正奇怪張華說的女兒在哪兒的時候,張華已經著急忙慌的撲到了床邊,嗓音溫和的對著自己的女兒說道,
“乖囡囡,出來好不好,爸爸給你請了一個客人來給你過生日呢,我們要有禮貌好不好?”
“為什麼不出來呀,楠楠不是最喜歡熱鬧了嘛。”
“楠楠要有禮貌,客人還等著呢。”
張華對著空氣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個不停,“都是你平時寵溺的太過分了,現在一點禮貌都沒有……”
許斯年看著張華本來只是和自己的女兒說話,突然又換了一個物件,聽語氣應該是他的妻子。
不由得眉頭緊蹙,神情凝重。
幻覺?
還是詭異種?
許斯年無法確定,他現在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張華單純的被汙染了,還是他的妻子和女兒被詭異種降臨了後他被汙染了!
“好好好,爸爸媽媽不吵架不吵架,囡囡不哭,囡囡乖。”
“今天囡囡過生日,囡囡最大,出來過生日咯~”
隨著張華的聲音落下,許斯年看到他猛地把床上鋪著的被子捲了起來,一股寒氣驟然襲來。
然後許斯年看到張華彎下了腰,從床洞裡抱出來了一個孩子!
眼睛微睜,灰白色的瞳孔散大,面無表情,小嘴微張,裸露出的小手和小腳一片片霜白。
許斯年在看到孩子的剎那間,瞳孔不自覺的一縮!
死去了許久的小孩竟然一直和張華生活在一起?
而他白天的時候還是一個醫生,還在工作,看不出來任何異樣!
許斯年心裡發寒,但此時他的視野裡看到的張華的神情,又有些令人同情。
只見張華小心翼翼的抱起了自己的女兒,走到桌子邊把她放了下來坐在地上。他臉上一直流露著獨屬於父親的寵溺與討好的笑。
他對著自己的女兒說道,“乖囡囡,你怎麼不和叔叔打招呼啊。要有禮貌,叫人,叫叔叔好,囡囡。”
許斯年正不知該怎麼回應的時候,張華又抬起頭看向了許斯年,尷尬而歉意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可能是因為我們最近搬家的原因,囡囡她有些不太適應新環境,所以有點認生。”
他對著許斯年解釋的同時,仍不忘為自己的女兒說好話,“我家囡囡以前從不這樣的,很活潑開朗的,很討人喜歡的。”
似乎是怕許斯年不信,他甚至開啟了自己的電話,試圖給許斯年看看以前錄下來的影片。
許斯年推手向前制止了他,問道,
“你們……搬家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