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重症室裡,李瑞和溫滿江還沒有醒來。
監護儀‘滴滴滴’的響聲如催命鬼般陰魂不散,令人心裡煩躁不安。
許斯年雙眼無神的倚著牆,手裡拿著一張硬餅無意識的啃著,味同嚼蠟。
“雖然已經脫了生命危險,但是如果24小時之內醒不過來的話,大機率會成為植物人……”
主治醫師張華的聲音在許斯年的耳邊盤旋不散。
“我出去透口氣。”
許斯年摳著硬餅聲音低沉的向外面走去。
“韓江,徐東昇,郭恆新,換班。”陸白在他走出去後,才下達指令。
“是。”三人立定應道。
陸白這才拍了拍另一個隊友楊高天的肩膀,“走。”
或許是察覺到了許斯年的精神狀態不好,陸白和楊高天並沒有離他很近,遙遙的綴在了身後。
本就警戒性不足的許斯年,再加上現在一幅神思不屬的樣子,他根本察覺不到身後陸白二人的蹤跡。
他下了病房樓,在三號醫院院子裡的小超市買了一包煙,一瓶水。
隨手劃開辛三更的火柴,劣質假煙嗆的他連連咳嗽,整張臉也都隱沒在了菸圈裡久久不能回神。
直至門診樓大廳的喧譁嘈雜聲襲來才恍然回神。
他皺著眉頭問超市大媽,“嬸子,這是出什麼事了?醫患糾紛?”
興許因為很少有人和超市大媽閒嘮,所以她談興很濃,“小夥子,我給你講啊,不算是醫鬧,但這事兒也可邪門了。”
許斯年臉上露出恰如其分的好奇神色,“哦?”
超市大媽面部表情極為豐富,滿臉的八卦分享欲被滿足的樣子,眉飛色舞、唾沫橫飛,
“差不多是半個月前,醫院裡轉來了一個老頭,大夫給他做了所有的檢查,都證明他身體健康,沒什麼毛病,可以回家修養。”
“但老頭不願意,非說自己有病,一定得住院,他家裡人也不同意他出院。”
“那老頭住院後,和別的病人說他在晚上的時候,一閉眼就是血刺呼啦的一片,其中有一條巨大的蟲子在啃噬自己……”
“結果,第二天早晨護士在查房的時候,就發現他就死在了病床上。”
“滿身都是被他自己抓破的傷口,據說頭皮都扯掉了!”
許斯那皺著眉頭問道,“醫生怎麼說?”
“人都死了,大夫還能怎麼說啊,就死了唄。”超市大媽不以為杵的說道。
從上個文明紀元末期開始災變,至今已過近百年了,生命消失的原因千奇百怪,很多有點年齡的人都已見怪不怪了。
許斯年換了方向,他看著門診樓大廳問道,“那現在他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