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嗎?”
許斯年的聲音伴隨著高速行駛產生的呼嘯風聲,在林弦的身邊響起。
她仰起頭看著烏黑的夜幕,剪水秋眸一片迷離,“我先捋一捋。”
“你說你和我在相親,但是下一刻就發生了詭異侵犯事件,休假的你……”
說到這,林弦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前排的兩個虹光小隊隊員,有些遲疑,
“正休假的你拖住了那隻詭異,等到他們幾個趕來支援後,才好不容易聯手清理掉那隻詭異?”
“嗯嗯。”許斯年一臉正經的點著頭,
“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林弦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小腦殼,有些不解,“可是我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許斯年面不改色的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種心理反應,人在經歷了短時且劇烈的強力刺激時,大腦會自動開啟自我保護機制,選擇性的遮蔽掉某段記憶。”
“哦……”林弦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可還是不對!”
她突然意識到被許斯年刻意忽略掉的部分,聲調猛然升高,
“我為什麼會在你家裡醒來,還是……還是,那種樣子!”
許斯年根據她說話時的語氣,推測此刻她羞惱的成分居多,基本上存在被說服的可能性,只是現在就差最後這個邏輯不通的地方了。
就差臨門一腳了!
“你的記憶已經幫你選擇遮蔽了,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許斯年開始心理暗示了。
“不,我要知道。”林弦不帶猶豫的肯定道。
她相信了,成功就在眼前了,奈斯!
許斯年差點忍不住揮拳慶祝。
人類對關於自己應該知道但卻遺忘掉的那部分,總是執著於刨根問底,許斯年把她的這個心理拿捏的死死的。
“唉。”他故意的嘆了口氣,語氣扭捏,“其實,當時,唉,就是……”
“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爽快點,磨磨蹭蹭趕緊講。”
林弦蹙著眉頭,被許斯年欲拒還迎的狀態給勾住了。
“就是,你不是人了。”
許斯年帶著遺憾的口吻淡然說完後,偷摸著餘光瞥了一眼林弦。
不出他所料,林弦驚愕的小嘴微張。
他心裡暗爽,嘴上依然還在開導著林弦,
“當時詭異就出現在你的身邊,你離得太近了,被詭異汙染不可避免。”
“最開始喪失理智的你,還是安安靜靜的待在那一動不動,但隨著我們清除了那隻詭異後,被汙染的你在失去了詭異母體後,精神錯亂開始失控了。”
“那怎麼辦啊?!”林弦著急了。
怎麼辦,我還沒編好啊。
許斯年繼續用嘆氣來偽裝,實則大腦在飛快的轉動。
一直在開車的虹光小隊隊員溫滿江忍不住搭腔道,
“被汙染的普通人,如果是處於可控狀態下的話,我們會根據其腦域能力開發狀態選擇是否吸納為倖存者,或者‘消除’掉與之有關的這段記憶。”
“但是對於已經失控的人的話,我們會選擇清除、湮滅。”
他一直都在側耳傾聽許斯年的信口胡說,偏偏還說得這麼有理有據,早就憋笑憋的肚子都在抽抽了。
但此刻他臉上流露出來的恰如其分的鄭重其事,許斯年都忍不住想要給他點個讚了。
但林弦並不知道這些情況,她情緒代入的很徹底。
她聽著這個年輕隊員的清冷聲音在軍用吉普車內,隨著凜冽的風聲搖擺不定,不由自主的開始讓她透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