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
葉霖淡然的看著面前的老者,當即拱手道:“樵公,我們又見面了。”
樵公雖然有眼疾,但如此近距離,他還是看清楚了葉霖的面龐。
原來是你,他的臉上帶著幾分驚訝。
葉霖淡然一笑,道:“那一日樵公說過,有緣我們遲早便會相見。”
不料,這才沒幾日,我們又見面了。
樵公輕輕咳嗽一聲,平靜道:“冥冥之中自有天註定。”
不曾想,這一次要勞煩你護送,折煞我也。
樵公客氣了,且不論我與麟紫英的關係,單單便是樵公美名,便值得我親自護送。
樵公輕撫鬍鬚,看向葉霖,點了點頭。
旋即,他的目光又落在柳寒風的身上,關切道:“這少年的身子骨好弱,莫不是生了病。”
柳寒風淡淡道:“有勞樵公關懷,我這身子骨,從生下來的時候便弱不禁風。”
柳寒風的目光看向馬車內的紅衣男子,面色微變。
紅衣男子看向柳寒風,沉聲道:“這位公子,為何看向我面色這般難看。”
柳寒風微微錯愕,沉聲道:“這位公子,是否每日日晝最強烈的時候,胸口疼痛無比,每次疼痛持續數百息。”
百息之後,由熱轉寒,飽受寒氣,柳寒風徐徐道。
那紅衣男子有些怔然的看了一眼柳寒風,疑惑道:“你為何如此清楚。”
柳寒風淡然道:“你的身上有一股清香丸的氣味。”
紅衣男子微微一愣,道:“這清香丸有什麼不妥之處。”
一般來說,男子不會佩戴清香丸,所以你是女子。
紅衣男子神情一凝,笑著道:“公子果然好眼力。”
柳寒風繼續開口道:“倘若你是女子,女子一般也不會用這清香丸塗抹身子。”
卻是為何,紅衣女子微微一愣。
清香丸雖可塗抹在身上,但卻並不很受歡迎,唯一可以解釋的便是清香丸作為一味藥引,乃是你吞服下去的。
紅衣女子黛眉微蹙,道:“公子既然知道此病,可有方法醫治。”
此時,樵公亦是沉聲道:“公子倘若有醫治的方法,還望不吝賜教。”
好解我孫女苦寒痛之疾。
柳寒風微微一笑,他緩緩的開口道:“樵公,你孫女的病打孃胎裡便有了,乃是先天疾病。”
清香丸作為藥引,雖可解她一時痛苦,但卻無法根治。
樵公一聽,嘆了口氣道:“這些年東奔西走,四處漂泊,也正是為了小婉這身子。”
她父母走得早,可憐了她,一身疾病還要照顧我這個快要入土的人。
小婉一聽,默默地走到了樵公的身邊,當即挽著樵公有些乾癟的手,低下頭顱,輕聲道:“爺爺,別說了。”
樵公反手握住小婉的一隻手,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爺爺無能,這些年一直未能為你尋得一位名醫醫治你。
小婉的頭低的更低,神情中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黯傷。
像她這般豆蔻年華,本該與其他的女孩一樣天真活潑,無憂無慮。
但這一身疾病卻又如同魔鬼一樣,不斷的折磨著她。
曾經好幾次她想要一死了之,死了便會沒有痛苦。
但每當她有這樣的念頭的時候,每每看到爺爺滿臉的皺紋,獨自坐在屋裡嘆息。
她知道,無論自己過的多麼苦,都有人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