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霖拼命的將東方凝雪摟在懷裡,此時的他,最害怕失去東方凝雪。
你別難過,聽我說……我怕有些話,在不說,一輩……子就沒辦法說,東方凝雪的聲音很是微弱。
我真的怕離去,我怕我走後,你會消沉,會難過,會從此一蹶不振,我怕你會耿耿於懷。
我怕以後沒人提醒你少喝一點酒,我怕沒人緊緊的握著你的手。
我捨不得,我真的捨不得,東方凝雪抬起手來,摸了摸葉霖的臉頰。
在她生命的盡頭,她似乎想要努力記住葉霖的相貌。
她的手有些顫抖,顫抖的連使出一絲力氣鬥費勁。
也就在這時候,虛空一陣顫抖。
一道人影驀然間出現。
東方谷一的目光落在東方凝雪的身上,他的身影瞬間落到東方凝雪的身前,手中一顆丹藥緩緩的塞入東方凝雪的嘴裡。
一道道的能量不斷的灌入東方凝雪的身體內。
他的面色變了變,看了一眼已經失去生命跡象的東方凝雪,搖了搖頭。
東方前輩,怎麼樣,葉霖極為焦急的開口道。
長長的嘆息聲發出,東方谷一的神色間帶著一絲痛苦。
在葉霖懷中的東方凝雪,身軀漸漸消融,她如同天上的星光,肉身和她的靈魂在這一刻統統消逝。
葉霖想要抓住東方凝雪的身軀,卻發現自己什麼也抓不住。
淚水已經模糊了他的雙眼,他歇斯底里的吼道:“不……不……不要……”
一株小草落入東方谷一的手中,東方谷一緩緩的閉上眼睛,將這顆微微盪漾的小草收入袖袍間。
他心中微微一嘆,道:“女兒,你這又是何必。”
葉霖的口中,大口的鮮血噴出,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往日的一幕幕重現在腦海中,他始終無法接受這一切。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突然到他無法預料。
他的眼淚不住的往外流,你怎麼可以……可以舍我而去。
你怎麼可以在走進我心裡的同時,又忍心拋下我不管。
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這還是你嗎?
凝雪,你回答我,你回答我……
誰說男兒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時。
心傷了,任何時候都會落淚。
正是:
今宵若為意纏綿,明日今夕情何在。
望空皓月難知行,醉酒紅塵續前緣。
細水柔波涓涓流,青山餘暉遲遲暮。
玉簫吹盡斷人腸,琴瑟絃音攝人魂。
葉霖就這麼怔怔的看著,他的眼睛裡充滿著空洞,似乎他的靈魂已經不在屬於自己,留下的只是一具冰冷的軀體外殼。
東方谷一看了一眼葉霖,嘆了口氣,對於失去女兒,他甚至比葉霖更加心痛。
這一切對於他來說,何嘗不是充滿內疚自責。
女兒,沒想到你還是躲不過你的劫難,也許這就是命運使然,即使是我,也無法逆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