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一年之約未過,晚輩自是不敢來拜訪,現如今,一年已過,晚輩方才來拜訪前輩,不周之處,多多包涵。
無妨,老頭子我不拘束於世俗之理,能來便好。
來此,路上遇到什麼阻礙沒有,柳青山當即問道。
這一路平坦,倒是沒有遇到阻礙,不過……
葉霖目光閃爍,微微遲疑半響,而後開口道:“不過晚輩卻遇到很是奇怪的兩人。”
是個什麼奇怪的人,柳青山神情動容的看了一眼葉霖。
是一個瘸子和一個獨臂男子,他兩人在半路石亭上下棋。
瘸子、獨臂,柳青山默默的唸叨了幾遍,而後神情陡然間一變,急道:“他們是否邀請你下了棋。”
是的,晚輩棋力不濟,只下了六十回合便敗在那名瘸腿前輩手裡。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柳青山苦澀一笑道。
為何,葉霖眼中疑惑更重。
柳青山微微展眉,你可知這兩人是誰,他的神情中帶著幾分嚴肅之色。
晚輩不知,葉霖搖了搖頭。
如我猜測不錯的話,那獨臂男子便是呼延世家的呼延庭。
而那瘸子,則是棋聖——黃月天。
他的修為雖說不上最高,但此人,即使是我也不願意過多的招惹,此人在棋道之上的造詣,堪稱無雙,他的棋以殺漸進,以攻中防守,攻防一體,很難有人能夠突破他的棋網。
幾乎下出每一步,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其棋迷而深,迫使對手反為自困,空靈之變化,巧妙之用心,難以擊破。
你遇此二人,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柳青山慨然嘆了口氣。
葉霖砸了砸舌,不知該作何言語。
隨即他開口道:“這兩位倒是沒有對我出手。”
是還沒有向你下手,如果所料不錯,兩人已經大致知曉你的實力,這滄海城卻也容不得太多的強者。
你可明白,若你成長過快,他們自然會想辦法將你除去,縱然是我,亦無法保護你周全。
葉霖點了點頭,嘆了口氣。
是的,如今他的修為在這兩人眼裡,還不算高,他們只是如同一個老者欣賞後生一般,但若是自己的修為過高,甚至於觸犯了他們的利益,想必,他們定然會出手,抹除一個威脅存在。
這點,柳青山分析的一點不差。
你可知,老夫年紀不到半百,為何頭髮發白,柳青山對著葉霖開口道。
請前輩明言。
那是因為,當年我自負,被困在棋聖黃月天的棋盤上,而呼延庭趁機與我對了一掌,導致我心力交瘁,氣血不足,黑絲轉眼間變成白髮。
人皆以為,我未曾與呼延庭交手,其實不然,我們只是對了一掌。
我勝不了他,他亦無法勝我,這是當時。
如今過去這些年,我亦無法知道他確切修為。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他二人既然今日沒有向你出手,便還是當你是後生晚輩,以一種欣賞的姿態去看你。
如此你便不會有危險,所以以後出門,儘量掩藏實力,切莫讓人家知根知底,柳青山如同長者一樣囑咐葉霖。
葉霖苦笑一聲,他又豈會不知道鋒芒畢露,過剛則易折的道理,只是,他已經成為了滄海城各方勢力潛在的目標物件,這點,他無法改變。
前輩囑託,葉霖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