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守住了啊,這一次。”托維爾的聲音出現在弗拉德三世身後,帶著些許的疲憊,他把手放在冰涼的垛口上,看著遠去的吸血鬼大軍說道。
“子爵大人不應該更加高興一些嗎,你可是剛剛趕跑了數倍於己的敵人。”弗拉德三世轉過身來,撕碎了身上殘破的斗篷。他的銀髮暴露在清冷的夜風中,任憑它在月光下隨風舞動,月光透過他的髮絲打到臉上,頭髮的陰影遮掩了淡淡的笑容。
“大人說的是,這的確是很讓人興奮啊。”托維爾說著,突然動情的仰天長嚎。悠揚的狼嚎聲如同是點燃篝火的火種,沃夫城堡的其他地方很快傳來了更多的狼嚎聲與他共鳴。
銀色的月光下,在戰火中略有損毀的沃夫城堡宛如一座狼城,充斥著嘹亮的叫聲。
“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嗎,蠢狗,美妙的夜晚就這麼被黑太子愛德華那混蛋和你破壞了,真是我們夜之一族的恥辱。”偌該忒提著染血的長槍走了過來,口中毫不客氣的諷刺著托維爾的長鳴。
他把長槍隨手丟在城牆的地面上,然後靠著城牆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來今晚的情況還算不錯,主要的人員沒有一個傷亡的。”弗拉德三世把勝利女神之吻豎在城牆上淡淡的說道,並沒有和偌該忒多說什麼。雖然他已經加入了密黨,但知曉這件事的也就那麼幾個人,最特殊的一張牌隱藏的越深,最後獲得的效果就會越好……
“不打算回去休息嗎?”偌該忒低著頭問道。
“我總得確認那個混蛋是真的撤退了才能這麼做吧,這麼說來,我倒是有點懷念那個一言不合就恣意妄為的混蛋,雖然他的本質就是一個混蛋。”托維爾淡淡的說道,冰冷的血瞳也恢復成湖藍色的眼眸,敵軍的撤退距離已經超過了血瞳的觀察範圍,因此也不必繼續維持它了。
“兩位子爵的關係可真是好的讓人羨慕啊,雖然在場的各位沒有一個是人。”弗拉德三世看著兩人托維爾和偌該忒說道,“既然如此,那今後的守夜工作就交給你們二位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沒問題,交給我們吧,請大人務必享受這難得的輕鬆。”托維爾對弗拉德三世深施一禮說道,如果不是弗拉德三世的計劃,只怕現在沃夫城堡已經被黑太子愛德華的大軍血洗過數次了。
弗拉德三世點了點頭,然後拿起勝利女神之吻從城牆上走了下去。一方面守夜這種無聊的事不在他的興趣範圍之內,另一方面他剛奪回了摯友的佩劍,需要好好擦拭一番……
“我可沒說過要替他守夜,以後這種代替別人做決定的事還是少做吧,否則我一定饒不了你。”偌該忒支著一條腿冷冷的說道,不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現在距離太陽昇起大概還有兩個小時,聽著那些狼人的嘶吼聲他可睡不著。
“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再說吧,不過現在,我想先喝點東西。”托維爾撫摸著城牆上的傷口說道,“對了,你要不要。”
“我才不會白替你幹活,我要女性的血液,另外別忘了加冰。”
弗拉德三世回到了蘭斯洛特之前為他安排的房間中,房間的窗戶上掛著厚厚的法蘭絨窗簾,即使是白天熾烈的陽光也穿透不了這麼厚的絨布,不過在夜晚中看起來稍微有些壓抑。
房間的中央擺著一張單人的餐桌,餐桌還插著一支含苞待放的野玫瑰,這一切在之前是沒有的,看來是在他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有人特意佈置的。
除了桌上裝飾用的鮮花,還放了一個不大的酒瓶,說是酒瓶,裡面卻流淌著猩紅粘稠的液體,不用說也知道是血液。除非是在必要的時候,否則弗拉德三世對血液並沒有什麼興趣,對他來說一份烤得恰到好處的牛排比這個要有吸引力的多。
他徑直從餐桌的旁邊走過,然後抽出了掛念已久的勝利女神之吻細細端詳起來。類似於光輝女神之吻的劍身上流淌著白銀的色澤,這是東方鍊金術師出神入化的傑作,殺死性質不同的兩種金屬再賦予新的生命,得到的是超出概念的“煉成”!
細細撫摸著劍刃的紋路,弗拉德三世彷彿依舊能感受到煉劍時熔爐的灼熱,不過類似於光輝女神之吻的劍身上傳遞的是不一樣的氣息,那是殺戮之赤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