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之一。
想臥底,就必須改變相貌,不然就他原先那張臉,不說全部,至少也有一半以上的中國人認識,這還臥個屁啊。
馬春風實在想不出,他是怎麼換掉的?
“自個用力捏的……”方不為呲著牙,倒吸著涼氣,好像一想起來,都覺的疼的樣子,“捏了快半年……”
別說方不為,連馬春風都忍不住尾椎一顫。
怪不得從外面看,一丁點外傷都沒有。
這就好比拿了個大號鉗子,又在鉗嘴上包了布,要保證夾碎骨頭,還不能把皮給弄破了,而且這一夾就是半年……
這特麼不疼才見了鬼了?
對敵人狠算什麼,對自己狠,這才是真的狠。
方不為這純粹是不拿自己當人看。
馬春風即生氣又佩服。
他猛吸了幾口氣,才從震憾至極的驚疑中緩過來,又疑聲問道,“那你這個‘高階情報專員’的身份又是怎麼來的?”
只有弄清這一點,才能判斷的出,方不為是不是著了道,是不是被日本人給利用了。
“是中村……他原名江口大悟……”方不為回道。
“江口大悟?怎麼這麼耳熟?”馬春風下意識的唸叨了一句。
“北洋時期……”方不為提醒道。
“坂西利八郎的那個學生,和蔡鄂將軍是同學?”馬春風驚聲問道。
“對,就是那個……”方不為重重的點了點頭。
有些東西,聽別人講出來,哪有自己想起來的震驚?
果不其然,馬春風臉色一變。
“除了蔡將軍,板垣徵四郎和土肥圓賢二,也是坂西利八郎的學生……”
“對!”方不為呲牙一笑,“中村和他們的關係非常好……而我這個‘高階情報專員’的身份,就是中村央求他老師,為我爭取來的……
而我近斯提供給你的情報,都是通個這個渠道得來的,這也是為什麼我一力堅持讓南洋商團遷往國內的原因……”
馬春風的心臟狠狠的跳了一下。
外務系巨頭,坂西利八郎,侵華日軍總參謀長,實際掌控人,日本內閣前陸相,板垣徵四郎,在華日諜領袖,土肥圓賢二……
方不為在一點一點的加重砝碼,迫使自己在一點點的相信,他所提供的情報,是真的。
哪有那麼容易?
除非有一天,真的如方不為所說,日軍放棄國內的有利局面,轉而對南洋發動戰爭,馬春風才會相信……
說難聽一點,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
“任何一個關節都不要拉,把你如何取得中村信任,如何成為高階情報專員的經過,仔仔細細的給我講一遍……還有,你這些情報,都是怎麼來的?”
馬春風的眼睛亮的嚇人,一瞬不瞬的看著方不為。
嗯,他怎麼突然就不生氣了?
方不為隱約覺的馬春風的態度轉變有點快,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問題,他想好好捋一捋,但馬春風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怎麼,又想著怎麼糊弄老子呢?”馬春風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