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景星驚的眼睛都快突出來的一樣,像是見了鬼一樣,她指著方不為,手指哆哆嗦嗦:“你……你是……”
“還囉嗦?趕快打電話吧!”方不為無奈的嘆道。
馬景星再無懷疑,飛快的抓起了話筒,拔著號碼,心裡也在暗暗驚疑:這個人既然說他是餘龍先生派來的,怎麼又知道這麼多地下黨的情報?
難道他的身份和學藝一樣?
極度驚懼之下,馬景星甚至主忘了懷疑,自己和袁殊關上門所說的戲言,這個人為什麼也知道的那麼清楚?
“學藝,孩子有點發燒,給他吃了一片退燒藥,但好像不太管用……”
這是馬景星與袁殊約定的暗號。
如果胡月明或是王子春找袁殊有急事,但又無法接觸或不方便聯絡袁殊,就會直接到浦東來,讓馬景星給他打電話。
這幾年前,這樣情況也只發生過一次。
袁殊心裡一跳,瞄了瞄離他不遠的副手,沉聲說道:“好,我馬上回去……”
這段時間太忙,袁殊確實剛長時間沒有回守家了,日本助理並沒有起疑。
離開巖井公館,袁殊特地跑到虹口的一家西醫診所,開了兩隻退燒針,才去了日本領事館,給巖井英一彙報了一聲。
沒有巖井英一發話,他根本過不了江。
不知巖井英一已經懷疑他了,還只是基於正常的防範程療,不但給他派了兩個憲兵保護,還直接將領事館的醫生也派給了。
袁殊當即就發現了不對勁。
巖井英一對他確實不錯,但還沒有無微不至到這個份上。
他哪裡敢推辭,只能帶著兩個憲兵和醫生一起過江。
他只能期望,來的是專門負責和他接頭的王子春,再不濟,胡月明也行。
因為要經常來往,家中上上下下的下人都知道,這兩位,一位是袁殊的親戚,一位是他的朋友。
只要下人的口徑能對的上,日本人應該不會起疑。
出了領事館,到了黃浦碼頭,日本憲兵開著小火輪把他們送過了江。
……
“給孩子再蓋一床被子吧,稍微捂一捂……日本人可能會派醫生來……”方不為對馬景星說道。
“不可能!”馬景星堅定的搖了搖頭。
以往又不是沒有孩子真病過的時候,日本人從來沒有這麼做過。
“小心無大錯,防著一些的好!”方不為又勸道。
馬景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給孩子加了一床被子。
不大一會的功夫,孩子額頭上就見了汗,身上微微有些發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後,樓下傳來了袁殊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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