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事情根本不用方不為操心。
王世和本就是溪口人,各色禮節一清二楚,況且還有蔣氏族人幫著張羅,根本用不到方不為。
建豐同志的事情也不多,基本上等著補辦婚禮就可以了。
兩人躲在小洋樓,每天除了聊一些趣聞典故,就是看書。
五月分,建豐同志在杭州見過委員長後,委員長給他列了長長的一串書單,命他在老宅閉門思過,好好洗一洗身上的紅色烙印。
方不為印像比較深的有:曾文正公家書論語王陽明全集近思錄孫文學說……
不止讓建豐同志讀完就完了。
委員長要求建豐同志定期給他寫信,詳細闡述觀後感。
看到這些書目,就連方不為都有些頭皮發麻。
這可不是前世,上網一抄就完了,要什麼樣的思想都有。
就算建豐同志有地方抄,方不為估計抄了也沒用。
委員長要的不是標準答案。
如果不符合委員長的預期,說不定建豐同志得一直讀下去。
由此可見,委員長對建豐同志的期許還是比較高的,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
方不為不想跟著王世和去應付蔣氏親族,索性陪著建豐同志一起讀書。
但他對深研儒家思想也沒什麼興趣,王陰陽全集之類的書,給他他也看不懂,方不為便挑一些儒林外史,一拍二拍之類的看一看。
兩人都是刻意結交,關係一日比一日深,已能算的上是關係比較好的朋友了。
暗暗留意之下,方不為發現,自己之前的判斷還真沒有錯。
建豐同志的思想,不是一般的激進。
讀到一些類似“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句子時,恨不得把書撕著吃了的樣子。
除此外,對眼前的事物,大都看不慣。
看不慣政府,看不慣時局,看不慣身邊的人為人處事的方式方法,也看不慣委員長和他母親給他安排的這場這場舊禮繁俗。
所他向邊的一切相比,建豐同志都顯的格格不入。
這不是建豐同志說出來的,兩個人還沒有交淺言深到這個地步。
這是方不為觀察建豐同志的言行舉止,自行推斷出來的。
方不為自然不會說什麼,他至多就是冷眼旁觀,當一位看客。
這是委員長才應該操心的事情。
這樣混了十多日,多日不見面的王世和突然來到小洋樓,告訴建豐同志和方不為,舉行婚禮的日期定下來了,所有賓客的請柬已全部發完,就等著行禮了。
時間就定在三日後,地點就在豐鎬房。
雖然舉辦的是傳統儀式,但現在畢竟不是清朝,再加蔣方良的孃家人不在,好多環節都免了。
沒有迎親,沒有送新,連洞房都省了。
只有祭祖,合巹,拜堂,宴客。
方不為也被分派了一項差事:做儐相。
這個可不是迎親接女的儐相,而是專們負責迎客的儐相。
一般都有男方家的至親或好友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