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飛悚然而驚,不由想起了上次姐姐南梅跟他說過的話。
“十幾年或者幾十年之後,荊城這些隱淪之地能不能存在,或許就在那年輕人的一念之間了。”
但是姐姐恐怕還是小看了這個年輕人,至少銀樂城的存亡,現在就已經在這年輕人的一念之間了。
“你們七仙盟,不是很不滿意我們這些隱淪之地的存在嗎?”
然後南飛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束觀沉默了一下,說了一句。
“不,至少我覺得有隱淪之地這樣的地方,蠻好的。”
是的,沒必要世上所有的修行者,都像他們七仙盟的弟子那樣活著。
這個世界需要不同的活法,也應該有不同的活法。
而且沒有了隱淪之地,原先生活在這裡的那些修行者,鬧出亂子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加。
束觀如此想著,走出了玻璃旋轉門。
出門之前,他很滿意地拍了拍左胸的衣服內袋。
裡面裝著一張鉅額支票。
自己現在也算是真正的有錢人了吧。
走出銀樂城的大門,發現外面已經是什麼清晨時分。
不過街上依然行人寥寥,特別是銀樂城的門前,除了他和南飛兩人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當然,只要到了傍晚,這裡就又會成為荊城最熱鬧繁華的地方之一。
束觀抬目朝對面那家“久良雜貨鋪”看了一眼。
雜貨鋪的門口緊緊關著,裡面也沒有任何的燈光透出。
這麼早,雜貨鋪自然還沒有開門。
昨天傍晚的時候,束觀並沒有出手試探那個雜貨鋪老闆到底是不是“燕子”。
首先是因為他認為這種可能性真的很小很小。
另外就算那雜貨鋪老闆真的是“燕子”,那時候束觀面對一個至少是胎動境的強者,還沒有能對敵的把握。
而且就算他現在已經制服過一名胎動境強者,但不意味著他就能對付的了那個神秘的“燕子”。
他剛才雖然靠著高卓的輕敵,出其不意,又靠著牛耳尖刀這種不講道理的武器制服了高卓,但如果高卓有了警戒之心,要想再複製剛才的過程,就基本不可能了。
而且就算同為胎動境,實力也可以是天差地遠的。
如果“燕子”是他師傅李至霞那種等級的強者,束觀覺得就算自己拿著牛耳尖刀也沒有任何機會。
所以還是穩妥一點,先回去善已觀,然後把師傅和五師兄安子春都帶來,再來這“久良雜貨鋪”一探究竟。
至於如何再進入銀樂城這隱淪之地的事情,剛才束觀就已經更跟高氏兄弟說過了,他們今天善已觀還要在這裡辦點事情,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高氏兄弟自然無法拒絕。
然後束觀走下臺階,朝不遠處的街頭走去。
然後他就看見,在這條大街的街頭處,初升的朝陽恰恰照射到的地方,站著幾名年輕人,見到他從銀樂城出來的時候,站在最前面的楊鑑清,臉上隱有期待之色。
束觀笑了起來。
這幾位嶽瀾書院的弟子,不會整個晚上都站在這裡等訊息吧。
不過他還真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楊鑑清。
昨夜的修行者聚會上,那個戴獅子面具的修行者,到底是不是那名奼女身邊的人他現在無法確定,但是他也為楊鑑清他們從高氏兄弟那裡要來了一次進入這條街道徹底搜尋的機會。
束觀微笑著朝街口走了過去,準備把這個訊息告訴楊鑑清。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清晨的街頭上空,響起了一聲悲憤的怒吼。
“嶽瀾書院,老夫跟你們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