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痣皂隸衝在了我們前面,操起了腰上的繩子就奔著那幾個瘟鬼纏,而那幾個瘟鬼顯然也是老油條了,身形動的特別快,眼瞅著就要滲進人群裡去。
黑痣皂隸也著急,回頭就瞅我,我跑過去,在他們逼近人群的最後一米左右,一腳就把他們幾個攔腰踹開了。
那幾個瘟鬼七零八落就散落在了人群外側,我上去一下就把手給揚起來了,厲聲說道:“你們是幫什麼東西,敢往十里鋪子闖?”
那幾個瘟鬼一眼見到了我手上的印,嚇的都把脖子給縮回去了,戰戰兢兢——這個時候,專管一方生死的城隍爺是非常有作用的,他們看我“執勤”,應該是不敢進來才對。
可這幾個瘟鬼倒像是孤注一擲,還是一股勁兒奔著裡面就衝。
你娘,老子看你們這是要騎在了老子脖子上欺負,活膩歪了!
我氣勁兒一上來,右手抬起了奔著他們就蓋了下去。
一個瘟鬼被我的手一懟,好比人死如燈滅,像是個洩了氣的氣球,一下就不見了,這一下就把其餘的瘟鬼給嚇住了。
我跟陸恆川使了個眼色,這陸恆川隨身帶著硃砂,奔著這邊就撒了一片,硃砂辟邪,跟防火牆一樣,阻擋在了前面,那瘟鬼就過不去了,只能往硃砂後面退。
黑痣皂隸見狀,伸出了腰上的繩子,就把剩下的瘟鬼給拉過去了:“你們敢上我們城隍爺這裡來鬧事,真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活個屁,他們早就死了。
眼瞅著瘟鬼跟糖葫蘆似得,被黑痣皂隸給串了一個串兒,我就過去了:“你們怎麼來的?”
那些瘟鬼因為害怕我,聲音啾啾的:“是,是到了瘟疫的時候了……”
“放屁,”我厲聲說道:“你們當老子是個活人,就什麼都不懂?功德簿上,可沒記著我們十里鋪子要鬧大災,說,你們是怎麼來的?”
“我們是看見了這裡有廟會,熱鬧,才來的……”那幾個瘟鬼嚇的什麼似得,瑟瑟發抖:“真的真的。”
“還給老子胡說八道是吧?”我瞅著他們:“九里坡的廟會比老子這裡可熱鬧,怎麼沒聽說你們上那兒去湊熱鬧,欺負軟的怕硬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這些瘟鬼連連搖頭:“城隍爺明鑑,我們就是聽說您是個活人,恐怕不怎麼管事兒,外帶看和廟會眼饞,這才來試試看的,城隍爺饒命!城隍爺饒命!”
老子饒了你們,誰來饒了老子的鄉民啊?
我跟黑痣皂隸使了個眼色,讓他先把這幾個瘟鬼給拉起來,先送到了廟裡再說——現在這裡人多,不好處理。
黑痣皂隸趕緊點了點頭,把那幾個瘟鬼跟放羊似得往廟裡拽,可正在這個時候,陸恆川忽然拉了我一把:“壞了……”
我一愣,回頭就看了過去,結果頭還沒回利索,一陣尖叫和腳步聲就給響了起來,漲潮似得人群從我身後對著我就給蔓延過來了!
臥槽?
只聽天空一聲巨響,我眼角餘光也看見了,天上盤著兩條巨大的龍,對著人群就張開了大嘴,這些村民就算知道是假的,沒忍住也都一起往後退,這一退可倒是好,我和陸恆川全陷入到了人海之中,黑痣皂隸和他手上那幾個瘟鬼就更別提了!
這下不好了,瘟鬼就算被黑痣皂隸的繩子給綁住,可不能見活人,一旦見到了活人,直接就附上去了。
你娘,這要是讓你們給滲進去,老子也可以直接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