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下,握緊了雷擊木,打算走過去看看,裡面到底有個什麼玩意兒,但是沒成想這一走,一腳踩在了一個什麼東西上,只聽“蹦”的一聲,整個世界在我眼前顛倒了過來,我跟個上了套的狍子似得,被倒吊起來了!
你娘!這就是上套,這是真正的上套!
有個人從我腦瓜下慢吞吞的走過來,盯著我嗤嗤的笑。
臥槽,那個老頭!
我一個激靈,陸恆川不是說自己看著他嗎?咋這個老頭反而攆上我了,他死哪兒去了?
我趕緊說道:“大伯,咱們有話好好說,不瞞你說,跟我一起的小白臉很有錢,俗話說,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那老頭抿著嘴:“我知道,你們也看上那東西了。後生,這不合規矩,凡事得講先來後到。”
我一直還算機靈,何況那玩意又不是我要,放棄也不會少塊肉,眼下形勢不好,當然就先假意服軟:“我們也不知道您先看中了,這都是誤會,自己人,不打不相識。”
先攀攀關係再說。
老頭兒冷哼了一聲,眼光往邊上一掃,我順著他眼光一看,心頓時就懸起來了,臥槽,地上有一隻鞋,是冰山女的!
老頭見我看見了,說道:“你們家的妹娃不懂規矩,壞了我的事體,我先替你們管教幾天,等完事兒了,肯定完璧歸趙,不會壞她一根汗毛。”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讓我們投鼠忌器!
千算萬算,沒算出來天災沒到,人禍先至,半路殺出這種程咬金!
結果被冰山女發覺了,我走了之後,冰山女那個擰勁兒上來,自己想查清楚,結果落單被抓了!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堵,草他大爺,我當時要是信她就好了!
“眼下你既然來了,不如就幫我一個忙。”那老頭衝著我一笑,卻讓人渾身發毛:“我早就想取那個東西,卻苦於沒有幫手,你正好可以出力。”
“啊?”我忙問:“怎麼取?”
“你跟著來就知道了。”那老頭露齒一笑,就把我身上的麻繩解開,綁住了我的手,跟牽牛一樣領著我就往那個建築物走。
我猛然想起來,既然那個東西是個得道的有靈之物,你要得到它,不能說拿了就走,需要有一個“祭”來“請”。
而“祭”的規模大小不一,小的,點香放瓜果,中等的,三牲五畜,大規模的要血祭,比如古代出徵總要殺人祭旗,我的心就沉了下來,他不是要拿我血祭吧?
想到這裡我就忍不住想磨開我的麻繩,可是再一想,臥槽,我要是跑了,那他們肯定得拿冰山女開刀!
於是我一咬牙又放下了手,在心裡罵了無數個你娘。
那個建築物修建的破破爛爛,走近一看原來是個小廟,雖然建築還算風光,可感覺是很久沒人在裡面上供了,我心裡一沉,我知道,越是這種地方,卻容易進來可怕的東西。
有人會以為廟是供奉神靈的地方,別的東西不敢造次,但是隻要廟裡停了香火,就有可能會有不吉利的東西趁機潛入進去,享受剩餘的供奉,一旦再有人上香什麼的,那東西得了人的信奉,會越來越厲害,成了靈也不奇怪。
我聽過不少這樣的故事,據說以前有個貞女廟,有個小夥子進去求姻緣,結果裡面的貞女娘娘竟然顯靈,說看中小夥子一表人才,想跟他做夫妻。
小夥子以為得了神靈的垂青,心裡這個激動啊,何況貞女娘娘美豔無比,誰也抵抗不了。
本來小夥子覺得自己有了天大的福澤,每天都能跟神仙姓生活,可是身體卻一天比一天衰弱,眼瞅著快不行了,一閉眼,還是看見貞女娘娘脫了衣服來床上纏他,他這才醒悟過來,貞女娘娘八成有問題,才偷著跟家裡人說了。
家裡人也害怕,又怕得罪神仙,請了得道高僧來看,高僧二話沒說,在貞女廟後門設了個陷阱,套到了個大狐狸,小夥子才知道,貞女廟無人問津的時候,大狐狸進去修煉,結果被拜了,成了靈。
這次看中了小夥子,才拿他採陽補陰,再晚點抓,小夥子非精盡人亡不可。
我想到這心裡嘀咕了起來,這個靈肯定不好弄,不然不論是陸恆川還是老頭,幹啥要讓我來幫忙?肯定讓我來當踏雷的炮灰。
而廟門口站著幾個小孩兒,蹦蹦跳跳的,正在等老頭,有一個就扎著小辮子,只是一個個臉色都不好看,不像活人,倒是很想扎紙人。
暗暗一數,居然真是八個,跟棺材的數目一樣!
臥槽,難道他們之前就住在院子那棺材裡?
我心說這下算是掉進坑裡爬不出來了,忍不住嘆了口氣。
本來這就是晚上,加上大霧還沒散去,黑的能把人窒息了,我覺得心臟壓得都發疼。
那會是個啥靈?
接著,老頭在廟前面擺上了三香五燭,磕了幾個頭,祝禱了些怪話,我還沒聽清楚,老頭就指著小廟衝我揚了揚下巴:“你先進去。”
我沒法子,只好進去了,裡面伸手不見五指,讓人自己疑心自己瞎了,走在我前面的老頭兒用蠟燭稍微晃了晃,我才看清楚,這裡還挺大,中間立著個我不認識的神像,估計是薄州本地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