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寂寞的午後,都有顆不安寧的心,高溫裡是迅速升溫而燥動的心,我凝視著他們快要打起來的人。
“葉偉,陳權,你們住手。”我喊住他們,我不想他們為我過去再買單了,那些過去的歲月,那些為我付出的情,明明是我的故意傷人在先,所以,到最後,這個單我願買的。我不想再傷了那麼多人,我是給他們一個華美的句點。
“飄暮,你沒有忘記我。”陳權疑惑地看著我,像是遇到了一個假的我,是的,我沒有忘記,可是我沒忘記並不代表我還有情。
“對,我沒有忘記你,同時我也請你明白一件事,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糾纏著過去不放又何苦呢?”
“你告訴我,如果是你,你會忘得了嗎?一個人把你的心攪一團亂,然後跟你說,我只是不小心走錯了地方,你能無所謂嗎?你能去原諒她嗎?“
我看了他一眼說:”不能,但是,你應該明白,我有邀請你進入過我的世界嗎?是你自己一頭紮了進去,分不出東南西北,我有叫你原諒我嗎?沒有,因為我們從頭到尾都只是夢一場,是你不願意在夢中醒過來而已,這個是怪不了別人了,心傷了可以冶愈的,可是你放棄冶療,拒絕冶療,我可以怎樣?”我眼尾也不掃一下,沒有辦法,想一個人死心,你有多絕情就得有表現得多絕情,就得做到多絕情。
“陳權,我謝謝你,對我這麼多年牽掛。可是,你也看見了,不是嗎?我跟葉偉很好,葉偉是我的初戀,能與初戀重逢,還能在一起,這是難能可貴的,如果你真的愛我,麻煩請你祝福我。”我的語氣淡得不帶一絲感情。
“飄暮,我還是喜歡著你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嗎?”他的語氣中惱怒,我不是傻子,我又怎能聽不出來呢?
“我相信你,但是你喜歡的那個是過去的我,而現在的我,你還看不出來,你認識的那個單純的小女孩早就死掉了。”我突然出手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又狠又毒。他痛得彎下了腰,“你看見了沒有,這就是現在的我,你記憶中的我,永遠都是那麼小鳥依人,乖巧的李飄暮,不存在了,而現在的李飄暮,是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我的淚從我的眼眶落下,我早就聽說飄暮現在的改變,可是我不相信,無論他們怎麼說,我不聽,不看,不想,本以為這樣,我會好過一些,當真的有一天,你出現在我面前,唐突而忽然,親手來毀掉我的夢,我還是恨你的,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善良,我無法給你祝福。
我是一個活在夢境中的人,我選擇了相信夢境,選擇了那個給過我溫暖的女孩子。
可是眼前的你,告訴了我什麼叫現實,你那麼陌生,那麼絕情,眼中沒有一點溫暖的氣息,散發的是冰霜般的氣息,陌生人勿近的清冷。
我早就應該認清你了,一切的巧合,從她的出現到離開,不是偶然,是她計劃好的,其實我早猜到,可是我還僥倖地幻想你會愛上我,當一切都*裸的事實擺在我面前時,我就會發現,這只不過是我自己自作多情罷了,恨我自己沒有用,有沒有人像我,那樣愛你,愛你給我的一場鏡花水月。
“我想以你的智商的,你早就知道我是在玩遊戲而已,你還是一頭栽了下去,能怪誰呀。”
“是呀,我根本就應該明白,你只不過是利用我罷了。”
“你知道還自己犯傻!你要犯賤,誰攔你呀。”是的,我不想再這樣逃,所以我想他應該明白,明白那些只是年少輕狂的往事。
我看著她,沒有任何語言,我想我早就應該她的為人,她的外表和她的心是相反的,外表的冰冷的她,心是柔軟的,可是她最終並不是我所能駕馭得了,明知她良善,終究也敵不過她心狠。
我向山下走去,風吹乾了眼淚,我相信那顆傷過的心,很快被風所風乾的,而那些梭梭角角也會撫平,我做不來祝福那兩人,不是我小氣,只是,我又不上帝,我不必對任何人時時抱有聖心,內心裡我還是期待他們兩個不得好死的。
一路往下,關於她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了……
“喂,你把我要睡覺的地方佔了去,把它還給我,那是屬於我的地盤,你也敢搶,你有毛病吧。”那一年,那一天,他們兩個人聽著音樂在睡覺,當他醒來,那個睡在他旁邊的少女再也找不到了。
那天他們又一次相遇了,她的眼眸中沒有關於他的記憶,當他走到她面前,她毫無感情的眸子對上了他那雙充滿疑問的雙眼,毫無留戀地走開,那天她忽然回了頭,從她手中在他的掌心放了一顆糖果,說:“請你努力記住這糖果的香味,是甜的。”他的心充斥著甜甜的氣味,腦海中充斥著是少女笑意盈盈的眉眼。
那天,他們在同一片櫻花樹下,她甜甜地對著他笑了,傾國傾城,她說:“我在等你了,等了兩個鐘頭了。”
她說:“你知不知道每棵櫻花樹下都藏著一個秘密。”
她說:“其實你的側臉看起來很好看。”
她說:“我只是不小心路過你的心上,你不介意吧!”
她說:”你怎麼那麼傻呀,有誰給得了誰一生一世呀。“
那天,她的畫筆假裝不經意地勾出他的眉眼,碰巧他路過她的身旁,她假裝在認真地畫,連他站在她的身邊,她都忘了,好像忘了世界,又好像世界遺忘了她,他的呼吸,在她耳邊,那麼近,那麼輕,揚起他嘴角的弧度,直到她不小心假裝轉身,巧妙地進入他的懷抱,然後羞紅了臉:“你什麼時候來的?
明明是有預謀的呀,可他不想問知道的,只是他催眠自己說,世界上的緣份有趣得很,他們相遇了,她剛好來,他正巧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