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展東家要卸貨裝貨,隊伍只能在碼頭借宿一晚。
吃過晚飯後,看著濤濤的江水,恨不得吟詩一首。
孫山腦瓜子想了想,憋了好久,也做不出一首詩。
只能借古吟今地唱到:“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雖然眼前的是北江,但耐不住離開家鄉沒多久,就開始思念了。
也不知道阿爹,阿孃回到孫家村沒?也不知道阿奶在孫家村做什麼?也不知道笑笑這個“大惡魔”有沒有用哭聲折磨雲姐兒?
還有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村長有沒有鞭笞村裡的娃子?
孫山看著一灣江水,不由地多愁善感起來。
桂哥兒笑呵呵地走過來說:“山哥,吃宵夜。”
這麼冷呼呼的晚上,不來一碗紅糖糯米丸子怎麼行?
山哥身子底子不怎麼好,伯孃臨出前已經說過了,要山哥多吃紅糖紅棗之類的補血美顏。
桂哥兒不說,孫山不餓,桂哥兒捧著甜膩的糖水過來,肚子咕咕叫。
孫山一邊吃糯米丸子,一邊問:“你們吃了沒?”
桂哥兒連連搖頭說:“山哥,我們不用吃。這些只給你。”
山哥那麼金貴,肯定要吃好喝好,他們這些粗糙漢子,哪裡能吃。
頓了頓,桂哥兒補充道:“山哥,師爺也吃了。”
雖然跟師爺不熟,但以後會熟起來的。
桂哥兒這段時間已經打聽好了,師爺是一個團隊的“狗頭軍師”,“智慧大腦”,在團隊裡的起到重大作用。
隊伍裡可以沒有很多人,但不能沒有師爺,所以一定要好好對師爺。
讓他感受到如春風般溫暖的孫家人無微不至的關愛,讓他感動得情不自禁地流下淚水,讓他好好為山哥做事。
孫山愣了愣,看了看紅糖和丸子,想到隊伍裡那麼多人,一起吃的確不實際。
這糖水要是上輩子便宜得很,此時此刻卻是輕奢品,不能當做“大鍋飯”大家一起吃。
想了想說道:“桂哥兒,你就單獨給師爺做好了,不用做我的。我們一起出來做事,總不能只有我吃的好,你們沒得吃。”
桂哥兒不認同地說:“山哥,你不一樣。”
頓了頓,理直氣壯地說:“這東西,只有你配吃,我們可不配吃。我們哪裡能吃那麼精貴的糖水。”
孫山雖然理解桂哥的話,但做起來還是比較艱難。
主要是隊伍是他帶出來的,總不能每天吃香喝辣,隊員望眼欲穿,眼巴巴地看著他吃。
如果偷偷吃還行,光明正大地吃獨食,孫山做不了。
至於單獨給張師爺做,完全因為隊伍裡他的年紀最大,這是尊老。
另外張師爺是殘疾人,這是愛護病殘。
張師爺搞特殊,孫山完全贊同。
堅持地說:“以後不用給我做了,等到了沅陸再給我做好吃的。”
孫山一錘定音,桂哥兒只好答應了。
桂哥兒一向盲從孫山,雖然不理解,但執行命令。
等第二天晚上,桂哥兒告訴張師爺,隊伍裡只有他能吃宵夜,連孫山都不能吃。
師爺連忙問為什麼,桂哥兒只好說大家一起上路,要一視同仁,不能搞特殊,就算是孫山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