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伕子和鬱夫子拉著孫山探討算學,留著一堆的問題特意讓孫山解答,一點也不關心孫山金榜題名後到沅陸當知縣這件事。
直到太陽下山,天邊只剩下餘暉,講得口乾舌燥後,才停止詢問。
馬伕子回過神來,關心地問:“阿山,你要到辰州那邊做知縣嗎?什麼時候去?”
鬱夫子也問:“辰州府我還未出過,也不知道那邊什麼情況。”
兩位夫子最後又說:“等書院休沐,我們就到辰州府找你。”
至於找孫山什麼事,意思不言而喻了。
兩位夫子當初因為痴迷算學才進嶽麓書院,試圖找志同道合的算學愛好者一起研究算學。
結果嶽麓書院的學生大多數奔著科舉而去,算學只不過是冷門中的冷門,大多數學生不感興趣。
好不容易盼到孫山這個有潛質的,結果還是奔著科舉而去,讓他們失望不已。
更讓他們失望的是孫山算學不錯,比他們好,卻不像他們這樣研究算學,白白浪費這份天賦。
這麼多年過去了,兩位夫子時不時為孫山惋惜,為自己惋惜,更為算學惋惜。
今日兩人在研究算學,竟然看到孫山的書童來找,得知孫山即將在辰州府下做知縣,又喜又悲。
喜的是能再一次見到孫山,而且以後還能想見面就去見面。
悲的孫山到地方任職,離中央十萬八千里這麼遠,別說簡在帝心,以後能不能回京城也不知道。
算學想要得到發展,必須推廣,而推廣得由中央去做。
他們本想寄託孫山能留在京城,運氣好的時候傍上大佬,從而有機會推廣算學。
如今這條路走不通了,孫山只是個小地方的知縣,位卑權輕,根本指望不上。
兩位夫子也知道孫山這次科考的成績,知道孫山沒辦法“直搗黃龍”,不由地為算學默哀。
孫山講得口乾舌燥,也沒得一杯茶水喝,此時此刻真後悔來見兩位夫子。
面無表情地說:“馬伕子,鬱夫子,過兩天我就會離開長沙到辰州。有空我們再相聚探討學問。
成人的世界就是這樣,話要說的好聽。
馬伕子和鬱夫子聽到孫山這麼快就離開長沙,今日探討問題有多暢快,現在就有多失落。
不過想到孫山還要上任,急匆匆地離開,情有可原。
馬伕子說到:“阿山,想不到你那麼早就要離開。要職在身,在所難免。”
頓了頓,又說道:“等有空,我們就去找你,我們能離開,你不能離開。”
鬱夫子也說道:“阿山,今日和你探討問題,解決了不少疑問,我很高興。他日我會帶上更多問題去找你,我們一起暢快地研究,哈哈哈。”
馬伕子,鬱夫子跟孫山東扯西扯,扯了不少孫山離開嶽麓書院後的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馬伕子和鬱夫子依舊在嶽麓書院教書,不是上班就是下班,過得風輕雲淡,平平靜靜。
孫山也長話短說地講述自己赴京趕考的情況,當然講好的,壞的肯定不講。
孫山還留在馬伕子家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特別那一道臘肉炒煙筍最得孫山的心,好吃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