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十分安靜。
看靳白妤離開前的樣子,她一時半刻應該不會這麼快回來。
桂思安這兩天眼睜睜看著即墨云然在靳白妤面前的特殊待遇——尤其是靳白妤因為他而神思不屬,時常對他視而不見——心下早就積蓄了大量怒意。
此刻他冷笑一聲,直接撕下了往日那張表面勉強還算虛與委蛇的臉。
直接譏諷道:“我看師兄不是聽不懂,是不想聽懂吧。”
離歌被他這聲引得回過神,看看即墨云然虛弱的模樣,心下暗自鬆了口氣:剛才一定是他的錯覺,即墨云然身上會給人危險感?別開玩笑了!
即墨云然看著桂思安的眼神裡帶了點令人不快的笑意。
他突然往後一靠,滿臉的無辜盡數退散,懶洋洋地道:“你叫什麼來著?”
話題轉的突如其來,讓兩人都有些轉不過彎來,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隨即桂思安心中的怒火砰地漲起,他盯著即墨云然,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桂思安——想不到師兄這麼久連我的名字都沒記住!也是,您貴人多忘事,我們這些人哪裡能勞您記住。”
他這話原是諷刺和發洩,諷刺即墨云然如今身份與他們並無多少不同,還表現的這般高高在上,簡直是自視甚高。
發洩即墨云然如此輕視他們的不滿。
沒成想,說完之後,即墨云然竟然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確實。你既然明白這個道理,又擺出這幅不快的模樣做什麼。”
“你!”桂思安瞪大雙眼,腳不由自主往前帶了幾步,瞪著即墨云然的雙眼幾乎能噴出火來,“你!!即墨云然,你還要不要臉?平日裡在峰主面前裝作一副可憐的模樣,博得峰主喜歡,私下裡竟然這幅嘴臉,你,你真是令人噁心!”
離歌也恨恨地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峰主知道你是這種人,一定不會再多看你一眼!”
桂思安:“你就是故意利用峰主的同情心!別高興的太早,我會告訴峰主這件事的,你等著吧!”
即墨云然笑了:“我不承認的時候你們百般臆測,我承認了,你們又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如此難以滿足,哎,怪不得勾引不到靳白妤的注意。”
他這話說的實在太過直白,尤其是勾引二字,瞬間讓桂思安和離歌齊齊紅了臉。
“你你你!你嘴巴放乾淨點,什麼勾引,我,咳,我們同峰主之間的感情豈是你能潑髒水的!”桂思安下意識看了眼離歌,身子做出防禦性姿態。
離歌也有些羞惱:“我從未勾引過峰主,我只是打從心底裡關心峰主,別以為我跟你一樣!”
即墨云然驚詫道:“嘖,不是吧?你們做都做了,還敢做不敢讓人說?”
二人臉上紅的更加鮮豔,瞪著即墨云然,似乎恨不得當場將那張惹人厭的嘴封起來。
只可惜即墨云然才不會順他們的心意。
他嘴角一彎,聲音低了幾個度,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哦,我懂了,當了女表子還想立牌坊是吧?我懂我懂,你們這些修真者……最喜歡的就是這一套。”
後面幾個字聲音極輕,幾乎是剛溢位唇齒就飄散在了空氣裡,桂思安和離歌並未聽清。
不過前半段也足夠點燃他們壓制許久的怒火了。
“即墨云然,我今天就要替峰主教訓教訓你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桂思安氣的抽出劍來,聲音尖銳至極,揚手就將劍鞘朝著床上之人狠狠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