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墨云然已經不知道要擺出什麼表情的時候。
含淵殿內——
靳白妤和茶茶終於透過一番縝密的計劃、推算、提綱等等操作,在他們最新定下的模板基礎上,結合部分實際,有邏輯的編造出了靳白妤今天的行事記錄。
其中甚至包括她吃了什麼,大概吃了多少——這一點她這個馬甲可以透過去廚房窺測到。
見了什麼人。
會面的大概時間。
等等等等……
當然,靳白妤不會全都寫上,只會巧妙地挑出幾個,然後再用十分官方的遣詞造句將這些人全都視作有正事來找峰主的人。
畢竟,峰主要處理峰上事務,見一見人很合理。
就連後續疑點她都打算好怎麼處理了。
等前面這輪魚海選完後,大概分等級挑出一些魚和備用魚,視他們的重要程度和見面頻繁程度,給他們身上掛上一些職位。
到時候即便劍峰之外傳出去一些她頻繁見了誰誰誰的流言蜚語……
峰主見管理後勤/弟子/等等一系列的負責人不是很正常?
看著自己無懈可擊的計劃,靳白妤臉上浮現一抹得意的笑容。
ok,不就是糊弄一個魔尊?
咱就是說隨隨便便完全拿捏!
茶茶四肢攤開,恍若一朵幽靈般癱在桌面上,雙目無神地喃喃:“累死統了,這簡直比給總部提交的年終彙報都要可怕一萬倍……對了宿主,你說咱們這麼騙他,要是哪天魔尊發現了這些事怎麼辦?”
靳白妤收拾桌面的手一抖。
剛剛綻開的笑容立刻又消失了,短暫的就像一朵曇花。
她想了想那個場景,打了個哆嗦,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行了,少說這種晦氣話——他怎麼可能會出現?難道他一個魔尊,還能跑到劍峰上來不成?”
眾所周知魔修想要混進長生宗有多難,難到幾乎沒有多少可能性。
一方面是長生宗出入都需要宗內給出的身份牌,這種玉牌還是跟人的靈氣氣息繫結的,他人根本沒辦法使用。
另一方面長生宗內有專門剋制魔修的大陣。
只要是體內有魔息者,進入大陣的時候都會被大陣識別出來,而且強行進入後還會被壓制掉所有魔修修為。
魔修在長生宗內就如同一個不能使用任何靈力的廢人一般。
根本沒有人願意來!
與此同時。
正跟即墨云然說著話的戚長淵突然看向另一邊,不遠處的玄石法陣上,一陣幽幽的暗光浮起。
片刻後,一封熟悉的封紙紙包出現在玄石平臺之上。
戚長淵動都沒動,只看了那紙包一眼,下一刻,紙包就憑空出現在他的掌心。
修長削白、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緊不慢地開啟紙包,露出裡面裝訂整齊的幾頁報告。
戚長淵開啟報告,略過那些模板式廢話,視線淡淡地落在正文第一行。
——靳峰主今日早上未出門;膳房未送飯,疑似未用早膳。
——中午亦未出門,疑似忙於處理峰上各項事務,中途還見了一名彙報事務的弟子,用時約一刻鐘,靳峰主疑似批評了該弟子,屬下遠遠看了一眼,該弟子眼圈都在泛紅,許是被批評的狠了。
——下午未出門,未用膳,十分忙碌。
戚長淵視線落在那被批評哭了的一行字上,嘴角勾起一絲不算和善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