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原長戚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第一,承認他之前冒充了冉清塵的身份。
第二,將謊言堅持下去,就說冉清塵剛剛離開,而他來了這裡。
不過後面這個謊言在他們見到冉清塵時,勢必會讓他再次面臨這種場景。
除非靳白妤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冉清塵。
原長戚選擇了第三條:胡攪蠻纏。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他眉梢揚起,“這又不是你的地盤,憑什麼我不能在這裡!”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承認是吧?
行,那就直接打直球吧。
“之前跟我在一起的一直不是冉清塵嗎?”靳白妤刻意咬重了那三個字的讀音,滿眼促狹地抬眸看他,“怎麼成了你呢?嗯?還是說,你打算改個名兒?”
“可笑,我的名字難道不比那冉清塵好上數倍,為何要改?”
“哦——所以你這是預設,這一路上都是你這個‘冉清塵’?”
原長戚乾脆也懶得狡辯,直接預設了之前自己的行徑。
他俯視著靳白妤,哼道:“你還好意思說,這話難道不是該問問你自己嗎?可不是我想要冒充什麼冉清塵!”
……
因為身高差的問題,兩人之間拉開距離時還好,這樣靠近,靳白妤就只能看到原長戚的脖子。
她不得不仰起頭來看他,一臉驚詫。
“我的問題?難道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冒充冉清塵的嗎?原長戚,你搞清楚,我當時可是個‘瞎子’!你那種行為就是在欺騙一個不諳世事的瞎子!”
“不諳世事?你?”原長戚挑起眉,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抱歉,這點我還真看不出來——先前在外面時,你倒還裝的挺愚蠢沒腦子的,這會兒終於暴露你的真面目了?”
真面目三個字一出,靳白妤心頭悚然一驚。
這話什麼意思?
原長戚是看穿了她的哪一層?
如果是看穿這一場所謂的失憶狗血真假未婚夫大戲都是她一手捏造的……這個勉強還能接受,她能圓的過去。
只不過魔尊清楚她‘心機深沉,善於玩弄輿論與人心’的人設之後,恐怕以後想要再取信於他就很難了。
如果是知道了她的另一層馬甲……要怎麼解釋她一個劍峰峰主,還跑去他的手底下當城主呢?
一定會被當成是臥底的吧!
不過這層也不是不能處理,狡辯成她是反向臥底,還是有發揮的機會的。
可若是——
知道了她不是原主,只是一縷異世孤魂。
亦或者更深一步,知道了她不僅是異世孤魂還身負系統,這個世界只是一本書——
周圍連綿的火焰裡,靳白妤硬生生打了個冷戰,後脖頸瞬間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虧得被她一頭墨髮遮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