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對生存的無比渴望,他一下子就覺得有了精神,腳上又重新有了力氣,抱著言楚瑤走向那座木屋。
好在木屋的門沒鎖,他抱著她踉踉蹌蹌的走進去,找到了一張床,把她放上去。
床上還有一些破舊的被褥,他扯了出來,先幫她蓋好,不致凍到。
給她檢查了一下頭部,還好只是腫了一塊,並沒有其他明顯的外傷,她下身的衣服已經溼透,他想幫她換下來,可是才褪下了她的褲子,他眼前驀然一黑,就昏了過去。
當言楚瑤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不過看到窗外的鋪著翅膀的鳥和樹木,以及那嘈雜的鳥叫聲,她知道自己還在山上。
腰上有些疼,她有些困難的坐起身,才發現了趴在床邊還在熟睡的蕭寒。
而他的手卻在她的被窩裡,而且放的位置居然是羞死人了。
她趕緊把他的手拿開,穿好了褲子。
下了床,她想把他扶到床上,這麼睡著肯定是很難受的。
可是他太重,她根本扶不起來。
他睡得有那麼死,怎麼晃都晃不醒。
沒辦法,她只好他的手臂放在她的肩上,然後把他槓起來。
可是當她的身體觸及到他那結實的胸膛時,一股滾燙的感覺席捲而來。
覺得不妙,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啊,好燙。
他發燒了,而且被燒的暈過去了。
昨天他淋了那麼久的雨,到了木屋裡,身上的是衣服沒來得及換就暈過去了,在這寒冷的夜裡又凍了大半夜,僅靠自己身上的體溫暖幹了自己的衣服。
言楚瑤很是害怕,他這熱度估計不到四十度也差不多了。
看他腳上都是泥,又看了看窗外,她才意識到昨天肯定是下雨了,而他是被雨水淋病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言楚瑤終於把蕭寒拖到了床上。
她在木屋裡找了一條幹毛巾,又跑到屋外,找到有水的坑,把毛巾沾溼,疊好,敷在了蕭寒的額頭上。
她很自責,不該讓他跟他一起來採野山菌,結果把他害成了這樣。
因為高燒他的臉很是蒼白,她緊緊地抓著他的手,暗自祈禱他千萬不要出事。
木屋的位置距山下還很遠,她想打電話叫人來救他們,可是拿出了手機,上面顯示根本就沒有訊號,她懊惱的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不知道她把毛巾換了多少次,蕭寒的額頭才沒有那麼燙了。
下午的時候他才悠悠轉醒,看到守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聲音微弱的說:“謝謝你照顧我。”
看到蕭寒醒來言楚瑤就像是中了彩票大獎一樣高興,可是聽到他在感謝自己,一抹酸澀瞬間襲上心頭,眼淚啪啪的就落了下來。
就算沒親眼看到,她也知道他為她做了什麼,是她應該感謝他,而不是他反過來感謝自己。
他坐起身,抬手為她抹去臉上的淚珠,“傻丫頭,我又不是死了,你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