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可是論理之處?是,也不是。
衛書今日明顯錯估了形勢。
“規陳對此等情況早有說明,”古諾雖面露不豫之色,卻並不像手下軍士一般怒氣沖天,眼前這小子竟敢在他面前論起規陣,怕是從未聽過他古諾之名,“食材確可酌情調整,但需向戰役總指報備,至於科沁提供後勤保障,出征之前祖哲便提請戍衛自擔後勤。”
古諾雖為科沁古族戰部副統領,除了陣法戰外,並不實際掌軍,做為古族首席陣法師,他對這些看似死板,實則暗藏玄機的規陣有著過人的理解能力,衛書想在規陣之上駁倒他實屬失策。
“擅改食目,輕者三十法棍,重者一百法棍,念你是初犯,便記三十好了。”不給衛書辯解之機,古諾直接宣佈懲罰,冷喝道:“趙澉,拿下他!”
聽到古諾下令,一名十分魁梧的軍士快速閃出,一腳便踹翻了衛書的大鍋,滿鍋的藥膳灑了一地,此人便是古諾的行刑官,趙澉。
趙澉足比衛書高了一頭,便是在科沁人中都有鶴立雞群之感,修為更是達到築基後期,但他帶給衛書的壓迫感,卻是以前所見的任何一個築基修士也比擬不了的。
三尺長鐧被趙澉握在手中,鐧身暗紅,密佈金色式紋,隨手一揮便是一陣流光閃爍,長鐧更是發出劍刃相接般的嘶鳴。
一支長鐧便能給人帶來寒意,此物不凡!
“乖乖受刑,免得多吃苦頭!”趙澉年近六旬,修為難以寸進,不過這築基後期修為在軍中雖不能成為軍官,做個行刑官卻是綽綽有餘了。
這行刑官在軍中最不招人待見,畢竟每次行刑的物件都是同袍,受刑之人很少會記恨軍官,卻會將恨意轉移到這行刑官身上,所以一般人都不會想幹這等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趙澉卻對行刑官的差事甘之若飴,自小面相過於兇惡的他幾乎沒有一個朋友,便是被孤立也對他毫無影響。
眼見得衛書眼神閃爍,身體緊繃,蓄勢待發,趙澉便知這小子並不準備乖乖受刑,這樣更好,那自己也不需留手了,就給這個戍衛小子一個結結實實的教訓好了。
“縛!”趙澉一聲暴喝,長鐧猛然揮出,一道金光化作羅網纏向衛書。
乖乖受刑?衛書想都沒想過,眼前這人臉上暴戾之色毫不掩飾,那長鐧更是威力驚人,這行刑之事裡面貓膩甚多,聽起來這三十下好像並算不上重刑,但是這人若不留手,三十下足已把衛書打個半死。
只一瞬間,衛書已經下定決心,絕不能坐以待斃!
六道太玄輕水自衛書手少陽三脈中化作細絲飛出,直接迎向那長鐧所發的金網。
自從衛書體內十二正脈全部煉化,修為到達築基中期之後,衛書還未試過太玄輕水此時的威力,正好,拿這趙澉的長鐧來試手了。
金光所化羅網並未像趙澉想像的那般縛住衛書,反倒在衛書身前被不知何物所阻擋,那太玄輕水細絲難以分辨,趙澉只聽到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細密裂帛之聲,金網只維持了一息時間便莫名其妙地消散了,而那衛書分明只是站在那裡並未有所動作。
衛書所料果然不錯。
“好膽!”顧不上細想,趙澉再踏一步,真氣急湧入長鐧,竟是毫不留手地擊向了衛書,小子,這可是你自找的!敢於反抗軍法,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