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栩栩如生的重瓣碟蓮出現在榮才手中,那初開的七瓣粉白花瓣輕輕擺動,似乎難奈夜晚的涼風。
“師兄我半生功力都在這燦風寶蓮之上,師弟小心了。”榮才突然冷靜了下來,平靜地說道。
衛書絲毫不敢怠慢,自從那朵蓮花出現,衛書便有心驚肉跳之感,這在以往還從未出現過,這燦風寶蓮必不是一般法寶。
築基修士揮有法寶的並不多見,因為以他們的修為尚不能煉製法寶,而祭煉其他修士的法寶極為耗費心力,反倒會影響修煉。
但世事皆非絕對,築基修士若是能有一件與自身主修功法極為相合的法寶,亦能幫助提升修為,只是這般法寶實在難覓,至今衛書也並未見過幾個,其中印象最深的便是飛雲島上萬道尤的焚海油燈,可是讓衛書吃盡了苦頭。
如今這榮才手中的燦風寶蓮想必就是這般法寶,榮才應當也未虛言。
“六合封穴!”在不知榮才底細的情況下,衛書選擇了主動出擊,若是讓他輕易把這燦風寶蓮的威力施展開來,只會更加被動!
衛書手中的短矛帶著裂帛一般的風聲直指榮才!初次試探,衛書留了一手,用的還蒯揚的功法執行路線,但雖是如此,已經足以讓築基後期修士頭疼。
衛書的便宜師兄師姐們,見到這一幕無不大驚,他們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真的低估了這個小子,換作自己在榮才的位置,怕很難招架!
榮才在這一瞬間已經確認衛書確實有與陶宗一較長短的實力,這般剛猛的槍法與陶宗那以凌厲見長的鞭法可謂是各擅勝場。
只是,只有這般實力,在榮才面前還是不夠看!“起!”榮才輕喝一聲,手中寶蓮最外層七朵花瓣紛紛飄落下來,而榮才身邊突起狂風,這七朵花瓣在這狂風之中紛飛起舞,煞是好看。
“鏘!”衛書手臂一麻,短矛竟似擊到了巨石上一般,便是太玄輕水都無法化解這般劇烈震動!
那看似在無序飛舞的花瓣,竟然幾乎在同時擋住了衛書這一招六擊!
一時間衛書手少陽小周天都難以運轉,不得已急退回原處,不過那榮才卻也沒有乘勢追擊,也給了衛書一絲喘息之機。
並非全是那花瓣之力,榮才身邊的狂風才是關鍵,以木為風,難怪這榮才會拜入正巽門下,此處確實是最適合他的修煉之地。
但衛書只能用水行功法,便是太玄輕水實質也是水行真氣,遇到這風行法寶便先天弱了三分,更何況這個燦風寶蓮絕非地階法寶!
衛書臉色凝重,一時間連榮才的功法底細都看不透,更不用說破解之法了,只得橫槍身前,小心戒備。
“怎麼了,衛師弟,只有這般本事麼?”見衛書一擊受措,便退回戒備,榮才不禁嘲笑道。
如果說衛書剛出招時榮才還有所忌憚,此時榮才已經徹底放下心來,衛書面對自己的風行法寶,竟然使用水行兵刃,若不是他智有不及,便是他只擅水行功法,無論如何,都不會對自己造成真正的威脅。
“如果師弟技止於此,那可要小心了!”自覺已經勝券在握榮才笑意更濃,左手一指,那七片花瓣攜著狂風疾衝向衛書。
而隨著花瓣的離去,榮才所處之地則恢復了平靜。
衛書緊盯著那些飛行迅速,軌跡卻極為飄忽的花瓣,絲毫不敢大意,方才他已經領教了這些花瓣的威力,如今看來,榮才這件法寶並非只是防禦驚人,攻擊時威力怕也不弱。
轉瞬之間,花瓣藉著風勢已經到了衛書跟前,卻並未像衛書預料的那樣一起攻來,反倒是不斷旋轉翻滾,一息之後便再難以肉眼分辨,只能看到七股旋風繞著自己急速旋轉。
身在其中的衛書只覺得耳邊如有巨鼓在擂動,五臟六腑都在隨之震顫,若有心志不堅的人在此,足以被這聲勢嚇破膽!
衛書舞動短矛,極力想鎖定那些旋風中的花瓣,只是短矛連連刺出,竟然一次都未命中,每次刺空都讓衛書想吐血。
而隨著衛書的出擊,這七道旋風再次改變,每道都似乎有生命一般,不斷改變著飛行方向,若是尋到空隙便朝衛書衝來,衛書抽矛回防時,它們又會重新開始遊走,每時每刻,衛書都要面對至少兩道旋風的攻擊,不敢有一瞬的恍惚。
就在衛書被這飄忽不定的花瓣逼得一籌莫展之時,肋間突然感覺如巨石砸中一般,只是手上慢了半分,便有一道旋風尋到了空隙,在衛書肋下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衛書瞥了一眼三丈外的榮才,臉上笑容依舊,似乎以燦風寶蓮驅使著這七片花瓣很是從容,此時衛書也顧不上去分析到底是榮才真氣控制能力遠超常人,亦或是這法寶的力量。再這樣下去,衛書終有不繼之時,那時就真的在劫難逃!
“四郊多壘!”衛書再次以短矛橫掃,連擋下四道旋風的衝擊,短矛在這些花瓣的持續攻擊下終於不堪重負,消散了。
不好,就在衛書重新凝出短矛這短短一息時間,衛書身上便又多了四道長長的傷口,若不是衛書極力躲開了要害,此刻怕已經無力再戰了!
重新以七星獵皇槍構築起防線,卻因衛書左腿受傷而變得險象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