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是大勝,但步勝要的是完勝,今日若不能畢其功於一役,恐怕都會被人恥笑!
步勝雖不是沙場宿將,但怎會看不清這戰場局勢,戍衛若想誘敵,必須努力保持陣形不亂,採用逐次接戰,以小部潰散為代價引誘自己,如這般全軍潰散,令旗都丟了,整個指揮體系都已瓦解,便是兵聖衛武再世也無能為力。這怎會是誘敵?
戍衛的營地便在前方不遠處,營門緊閉,那些戍衛潰兵都不敢逃向營地,還頗有遠離之意,顯然是認為營地也非可守之地,不少潰兵被追殺得失了理智,不辨方向,竟向著蘇梅城方向逃竄。
祖哲身邊親衛或逃或亡,僅剩下祖明一人,步勝長嘯一聲,拔地而起,以蒼鷹搏兔之勢直撲了過去。
戰局如此發展,城牆之上的蘇梅眾人都有些不敢相信,步勝竟如此勇武?還是那戍衛戰部只是浪得虛名?一時間,竟忘了歡呼……
難道晉洛實力如此強大?這烏平僅是晉洛的其中一個盟友而已,而烏平這個聲名不顯的戰部竟都有如此實力,衛書握緊了拳頭,一股寒意湧上心頭,以自己一人之力,將來想向晉洛討回血債真是痴人說夢。不知為何,看到戍衛戰部即將落敗,衛書感到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痛苦,雖然他們在與晉洛作戰,但對衛書來說,應沒有什麼好感才對。
“祖哲小兒!哪裡逃!”脫離戰陣,步勝終於得以發揮其金丹後期的強大修為,僅一息便飛至祖哲上空,寶刀揮出,一片金芒籠罩向祖哲二人。
“地動山搖!”步勝手上不停,直接使出了他最得意的招式,頃刻間半里方圓的大地如劇烈顫動,有如狂風捲過的海面一般,一道道丈許高的“海浪”在地面上瘋狂蔓延,所過之處,大地都被撕裂。
祖哲與祖明被迫停下腳步,便是如此依舊難以保持站立,此時金芒自空中傾瀉而下,有如千萬利箭,讓人避無可避。
無路可逃了,祖明顧不上其他,轉身擋在了祖哲身前,只一瞬間,手中龍膽槍、身上飛鷹甲便化為齏粉,祖明倒在血泊之中……
金丹初期修為的祖明,與步勝的差距難以裡計,這番更是用性命去硬接步勝的全力一擊。
“不自量力!”步勝哂笑道,這祖哲不光逃跑功夫一流,找人替死的功夫也是了得,步勝都自愧不如,但如今最後一個替死鬼也倒下了,你還能跑到哪去?
不用再逃了,這場屠殺需要作個了結,步勝傲然立在空中,喝道:“只會讓屬下送死,祖哲,你根本不配為將,乖乖受死吧!”
嗯?金芒散盡,地上只有半死不活的祖明,祖哲哪裡去了?
突然之間,一聲鶴鳴,聲聞四野。
步勝猛地抬頭,紫光耀目,忍不住舉手遮眼。
不知何時,祖哲突破了步勝金芒封鎖,手持亮銀長槍飛到空中,身上黑色飛鷹甲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正是紫光閃耀的螭紋飛鶴戰甲。
“裝神弄鬼!”步勝怒喝一聲,體內真氣全力運轉,揮刀便當頭劈了下去!
鏘!步勝竟被祖哲隨手一槍擊得倒飛出去十餘丈,腳步踉蹌,險些從空中跌落,一臉的不可思議,“這,這不可能!”
怎麼可能接不了金丹中期的祖哲一招!
“金丹後期又如何,三劫金丹如何比得上七劫金丹!”祖哲橫槍身前,哪裡還有半點倉皇之色。
原來他竟是七劫金丹,步勝後悔不已,金丹修士在結丹之時遇天劫,雖是劫難,卻同時也是淬鍊金丹的機遇,古往今來修士最多隻能受九劫,這祖哲能夠承受七劫,已是世上頂尖人物,即便差了一個層次,真氣之穩固竟遠在步勝之上。
戰場之上形勢隨著那聲鶴鳴便已發生變化,那些原本在狼狽逃竄的戍衛軍士猛然止步,三人一組,結三才之陣,竟反向蘇梅戰部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