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各種飛石、飛劍不斷襲來,衛書無暇回身撥擋,只能硬扛,不過這些倉促發出的攻擊威力有限,難以對衛書造成實質傷害。
穿過集市,便是飛雲港。
集市裡家家門戶緊閉,飛雲掌門府邸火光沖天,只要不傻之人都知出了大事,誰還敢出來。
不過這倒是方便了衛書,集市道路狹窄,若是有行人,難免會陷入麻煩。
一個小茶館在這當口竟然依然在照常經營,不知老闆是何方高人,茶館二樓坐著一對情侶,衛書若在此必會認得。
“師兄,就是那小子,昨日襲擊我!”女子正是那安從一之妻,看到衛書恨得牙癢。
“嘿,那昨日助我脫困的應該也是他。”這男子便是當日與飛雲長老交戰之人,兩人也是膽大,竟然還未逃離飛雲,此時飛雲大亂,他二人還敢在此看熱鬧。
“那我們?”女子拿不定主意了。
“飛雲竟然讓我們神偷俠侶首次失手,自然是這仇更大,今日怎麼能讓他們如意!”男子笑道。
衛書剛剛跑過這小茶館,一道丈許土牆平地而起……
緊跟著衛書的飛雲諸人哪料到這變故,那小子只顧逃跑,從未還手,猝不及防的眾人迎面撞上了土牆,一聲聲悶響,接著便是一聲聲慘嚎!
衛書不知身後的變故,眼前便是飛雲港了。
一艘千料巨船正緩緩離港,船身上碩大的寶象二字在這夜色中熠熠生輝,它正是衛書的目標。
飛身躍入海中,衛書只能用左臂划動,速度慢了不少,此時若是有人在身後攻擊,衛書實在難以抵擋,但飛雲那些人卻不知為何,這許久都不見蹤影。
海水中水行真氣當真是多到讓衛書窒息,讓衛書恢復了不少氣力,海魚也許是聞到了肉香,在衛書身旁越聚越多,衛書竟有被推著遊動之感。
巨船已經盡在咫尺,巨大的尾舵緩緩擺動,攪動著海水。
“別讓他跑了!”灰頭土臉的飛雲諸人這才趕到碼頭,茫然四顧,卻找不到衛書的身影。
衛書此時便隱在尾舵泛起的水花當中,這尾舵在水下怕有兩丈,帶起的海浪又急又高,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它旁邊實在是微不足道。
一聲悠長的笛聲響起,巨船離開了港口。
衛書已經爬上了巨船尾舵,無力地倚在船身上,飛雲港漸遠,而碼頭上的那些人早已看不清。
這尾舵足有三尺寬,丈許長,前往寶象的這段旅途,此處便是衛書的家了。
右臂早已沒了知覺,手指上的乾坤戒倒還完好,可惜也只有海蜃內丹在其中,衛書如今又是身無分文,將來到了寶象,少不得要邵靜竹救濟。
萬道尤已經授首,想必牛老哥泉下有知也會欣慰吧,但這萬道尤只是諸遼的一個小角色而已,諸遼!晉洛!才是這一切的罪魁,只是就憑著衛書如今的這點修為,要如何才能替離島亡魂討回公道?
“這筆血債,我定要向你們討還!”瀚海弟子不知有幾人逃出生天,也許有一日瀚海還會覆宗,就像歷史上一般,但離島的血債,只有衛書才能去討回!
衛書看著漸漸消失的飛雲島,再也撐不住,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