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書蓄積的氣勢蕩然無存,手中水劍也在慢慢崩解。
殺氣忽然消失,正在逃命的血狼幫二人停住了步伐,看到邵仁劫持了邵靜竹,好邵仁,這下定是抓住了那小子的命門。
方才衛書的氣勢讓邵仁難以相信,前幾日這小子即使與師妹聯手都不是自己的對手,怎麼突然厲害了?難道去了一趟主宗得了什麼際遇?
不過不管怎麼樣,邵靜竹就是他最大的弱點,只要不迫得太急,這小子再有什麼花招也難再施展。
“衛兄弟,放棄抵抗,我就放了她二人,”邵仁獰笑道,“而你,也只要在諸遼服上百年苦役,便能重獲自由。”
好誘人的條件,只要百年苦役……
衛書冷汗冒了出來,怎麼辦?以邵仁和血狼幫的過往,放棄抵抗自己必死無疑,靜竹和牛子估計也很難保住性命,但難道就看著她們倒在自己面前?
“師妹,你真可憐!”看出衛書的猶豫,邵仁笑著對邵靜書道:“竟找了一個毫不在乎你生命的人託付終身!”
邵靜竹被邵仁封了穴道,怎麼也說不出話來,都怪自己方才擔心衛書,想出地窖才被邵仁發現,現在卻讓衛書陷入死地。
“那孩子好像是你大恩人的吧?”邵仁繼續打擊著衛書,“如今就留了這一根獨苗,可惜當初他幫的人只是個白眼狼,真是可嘆!”
“我師叔馬上就要趕回此處,小子,放棄抵抗,老實做我們諸遼的一條狗,還能保住一命,有什麼不好!”血狼幫那人喊道,這小子殺了兩名師兄,讓他去死真是太便宜了,轉念之間已想了無數折磨他的法子。
衛書低下了頭,一瞬間百般心思急轉。
怎麼辦?
做狗麼?
本來不就是要活下去麼?
前世不也苟活了半生?今生又為何難以接受了?說不定還能保住心愛之人的性命,苟活下去又有什麼不好?
是因為當了兩日瀚海弟子?還是因為自己真是個自利之人?
融海心法早已脫離正軌,衛書體力真氣如脫韁野馬在體內亂撞……
“殺了他們,一切煩惱都結束!”一個空靈的聲音在神識中想起,這念頭如有某種魔力,在衛書腦中不斷迴響!
一股股真氣湧動,衛書的每一寸肌膚都如火烤一般,眼前的景像一片模糊……
那是邵靜竹麼?她怎麼撞倒了邵仁……邵仁好像舉起了劍……
“不!”一聲悲鳴響徹離島。
綠鏡湖湧起一道數丈高水柱,枯樹林中瀰漫著濃霧,所有人的目光變得呆滯,邵仁舉起的劍滯在空中,怎麼也揮不下去!
到處都是水行真氣,在湖邊卷積著,無處宣洩。
水柱化作巨掌,慢慢探向濃霧中,抓起了邵仁和血狼幫之人……
咦,那個肌膚血紅,擎著右手,頭髮在空中飄舞的怪人是誰,衛書忽然發現自己身處半空中,俯視著整個綠鏡湖,而那怪人正是自己。
那巨掌慢慢握起,巨掌中的三人身體蜷縮著,滿臉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