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邵助傲然站立,手中的寶劍沾滿鮮血。
衛書瞳孔驟縮,不敢與邵助對視,怕剛提起的那點勇氣消散掉。
如今事已不可為,真想逃啊,衛書心中苦笑。
輕放下邵靜竹,抽出邵靜竹的劍,猛向邵助撲去……
邵助身後,前院的大火已經映紅了天。
衛書身影猶如撲火的飛蛾,如此決然。
手中劍刃已經碎裂,甚至沒聽到劍刃撞擊的聲音,衛書已經被擊飛到三丈外,右臂低垂。
邵助眼中殺氣逼人,“原來只有這點修為,也敢來此撒野麼?”
衛書的左手緊抓著右手手腕,右手手指不停顫抖,體力的真氣不停向著右臂湧動,只希望能讓右臂恢復此許行動能力。
差距太大了,衛書完全沒看到邵助那一擊,如果他願意,把自己劈成兩截也毫無困難。
汗水自額頭不停滾落,眼睛又痛又澀,衛書卻不敢眨一下眼。
“你們血狼幫是受何人指使來我瀚海作亂?”邵助逼視著衛書,手中長劍輕顫,蓄勢待發。
我何時成了血狼幫了?衛書喉嚨乾嚥幾下,卻說不出話來。
劍芒一閃,邵助隨手揮出一劍。
看似隨意,卻讓衛書無法躲避,只得緊咬著牙關,左手舉著右手手腕硬接這一擊。
一陣刺耳的哀鳴,衛書單膝跪地,衣袖裂成了碎片,血珠從右臂每個毛孔滲出,慢慢染紅了整條手臂,莫生所給的護臂替衛書擋住了這一擊,但衛書也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之力,右臂也不知折了幾處。
右臂已經變形,斷骨處如被人拿著鈍刀慢慢切割,一陣陣痛楚傳來,衛書難以保持清醒。
邵靜竹艱難地挪到了衛書身前,對著邵助撲通跪倒:“師傅,求求你放過他……你要殺就殺我吧……”
邵靜竹的聲音微弱中帶著嘶啞,丫頭,你還是這麼傻啊,衛書苦笑著搖搖頭,你這不是刺激你師傅下殺手麼。
果然,邵助怒氣更盛,這一劍揮出竟有奔雷之聲,邵靜竹閉上了眼睛,手臂努力張開想把衛書護在身後。
一切都要結束了,莫老鬼,你會笑話我吧?
右手在這沉重的壓力面前竟然能動了,這是迴光返照麼?衛書緊盯著那道劍光,想要抓住它……
刺目的光芒之後,世界都安靜了。
前院的廝殺聲平息,木頭燃燒的噼駁聲都變得清晰。
“我還活著?”衛書漸漸從強光中適應過來,右臂毫無感覺,耷在邵靜竹肩上。
數丈外的邵助被一張金網緊緊縛住,動彈不得。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衛書左手抱起邵靜竹,艱難把她挪到背上,用力躍出院牆。
島主府一片火海,賓客早已散盡,離島眾人很是懂得分寸,無人敢來湊這個熱鬧,倒是方便了衛書跑路。
衛書左手扣著邵靜竹的手臂,小丫頭手上力氣越來越弱,衛書生怕她滑落下去。
右手早已被鮮血浸透,只是手心那個金色“莫”字消失不見,莫老鬼,你到底是誰?留下的禁制竟然能輕易困住金丹期的邵助。
衛書眼前景象開始變得模糊,無暇再去想莫老鬼,如今腳下每一步都如踩在冰面上一般。
那禁制不可能困住邵助太久,只是如今還能去哪?
恍惚間,衛書跑到了自己的小輔子,顧不上其他,衛書找出療傷丹藥,餵給邵靜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