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顆的鑽石,鑲的這麼簡單粗暴的他還是頭一回見,在外邊混的時間長了自然也有眼力價,能把一鑽石直接戴脖子上的多少有些背景,取財也就是了沒敢真下手。
東燁辰瞧著掌心裡那條項鍊,是他第一次送的東西,小姑娘一直嫌醜嫌沒品味,卻不知什麼時候,又偷偷戴著的,瞇了瞇眼,盯著那人,“她去了哪裡。”
“這我怎麼知道啊,銀貨兩訖的事……”
抬起頭,忽然又看見逼近了的刀鋒,他呵呵一笑,朝某個方向指了指,“到底去哪了您真別問我,世界那麼大,她想去哪就去哪,咱管不著不是……”
東燁辰終於鬆了手,眼眶裡僅剩下的那點光亮,也盡都變得晦澀。
車站裡的班次都查了,現在大多需要用身份證購買,她買帶證件只能做黑車。
常年在車站裡拉客的幾十個司機之外,還有許多外地過來幹一票就走的,魚龍混雜,仔仔細細尋了一遍,卻再沒有任何關於慕容淺淺的訊息。
他靠在車上,吐出的煙霧將面龐整個遮住,他的目光在四下逡巡,彷彿看見了凌晨時分那道纖瘦的身子在這附近來回的走。
她剛回國哪懂這些門門道道,身上又沒帶錢,好不容易有人願意載她卻在中途被趕下去。
那樣黑的夜裡,雨還沒有停,四處只有不懷好意的人,她該有多害怕?
“稍微休息一會吧,這樣下去人沒找著你倒垮了。”
救出秦宣曼之後東燁辰甚至沒有去檢查,即便避開了衝撞區也有安全氣囊保護,可身體受到的衝擊也不會小,他卻從那之後壓根沒進過醫院。
聞言也只是揚起眼,盯著老舊的車站掉了一半的燈牌,心裡一下子悶的喘不過氣,眼眶泛紅。
“她在這裡呆了整整兩個小時,就是想離開我……”
她迫不及待的要離開他。
“東燁辰人在哪?!”
林清歡收了訊息過來,遠遠的就看見了站在那的一道身影,當即要衝過去。
“你幹嘛?”
半路被褚子楠拉住,她氣急敗壞的一拳捶過去,“就是他欺負淺淺,淺淺才離家出走的。這裡這麼亂,我在名城生活了二十多年晚上都不敢一個人來,淺淺她在這呆了幾個小時,要是出事怎麼辦!”
“她很聰明,不會有事的。”
“你這麼篤定倒是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啊!”
褚子楠犯難,扒了扒發,瞧著不遠處那道孤寂的身影,從昨天到現在他只吃了他買的那個漢堡,不眠不休的看起來格外 陰鷙,這時甚至沒有人敢再靠近他。
便抓著林清歡,認認真真道,“他心裡也不好受,把人欺負走了,但現在的情況,我看最想殺了他的人,就是他自己。”
東燁辰瞇了瞇眼,很倦很累,自是聽見了林清歡的聲音。
他盯著自己的手,一瞬間甚至不明白為什麼會那樣欺負她。如今倒好,她沒有見死不救,更不可能安排人綁架秦宣曼。
而他卻已經把人誤會了。
從昨天凌晨到現在,姑娘離開她,快四十個小時。
直到某一刻,有明亮的燈閃爍了下,他忽然抬起頭看了看某個方向,怔住。
“仁和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