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擔心他……”
語氣驀地緩和了下去，秦宣曼眼睛裡含著淚，美豔的面容一下子顯得悽楚可憐起來，目光微揚，瞧著男人面無表情的一張臉，黑眸裡映出她此刻的模樣，狼狽又可憐。
她壓低了聲音，細細柔柔的，“燁辰，我知道你對我有芥蒂，但當初的事情，我也是受害者不是嗎？不求你一定能理解我跟我在一起，但至少，不要刻意來傷害一個你曾經愛過的人好嗎？”
“抱抱什麼都沒錯，他只是錯在不該被我生下來。如果我的做法會讓你感到困擾，那除了抱抱，我不纏著你了好麼？”
東燁辰瞇了瞇眼，垂落的眸裡閃過一抹光亮。旋即很快斂起，面上沒有任何溫度。
“你不知道對我來說放開你有多難，但如果因為想得到你讓我連抱抱都將失去……那我願意放棄。我哥說的對，你已經重新娶妻，在往前走，而只有我，被困在我們的過去裡出不來。”
“我仍舊喜歡你，仍舊像當年那樣愛你，甚至想得到你跟你在一起。可我更不想你被你恨上，更不願跟抱抱分開。所以燁辰，你想跟淺淺好好過，可以，我只求讓我見見抱抱。讓我去安慰他……”
東燁辰身軀微僵，似是在思忖什麼。等了許久之後他的臉色仍舊陰沉，但熟知他的秦宣曼還是看出了鬆緩。
忽然瞧見了他身後的一道身影，便立刻衝過去將他抱住。
東燁辰下意識要把她推開。
“就最後一次。”
秦宣曼死死抱著他不撒手，“就算看在當年你許下的承諾沒完成的份上，讓我抱這一次。”
那一年他在漫天的雪裡寫下對她的愛意，抱著她在原地旋轉不肯撒手。
那一年他對昭告全世界，東燁辰的妻子是秦宣曼。
可也是那一年，他們分道揚鑣，從此陌路。
身後的人影已經不見了，她被他撥開。
好好整理了凌亂的發，再看向他時，目光格外溫柔，“謝謝你的成全，燁辰。”
東燁辰眉目不移，“希望你說到做到。”
“我會努力，努力做到不再強求，去祝福你們。”
“可我仍會愛你。秦宣曼愛東燁辰，一愛就是一輩子。”
大概已經是十年前了，她在宿舍樓下舉起他的手，對著新年的焰火大喊的這句話。
那份記憶無論對誰都太過美好，美好到一想起，心口就悶悶的發疼。
東燁辰盯著她，卻是捏緊了雙拳，深邃的黑眸裡情緒深濃，卻看不出深淺。
秦宣曼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自然看見了男人失神的那瞬間，很好的壓下心底竊喜，旋即轉過身，“改天方便了我再來看抱抱。”
轉過身，男人的目光裡便只餘下那道纖細的背影，在蕭瑟的秋夜裡被燈光拉的很長很長，走過的地方，周圍彷彿沒有任何人。
……
八樓。
慕容淺淺眼眶泛著紅從電梯裡出來，用力滾動著輪椅往病房裡走，她心裡還映著剛剛那一幕，那被燁辰抱在懷裡的女人……
憑著上次的印象，應該是抱抱媽媽沒錯，口口聲聲說跟她沒有聯絡的，怎麼卻在大庭廣眾之後那樣親密的抱在一起！
“陸小姐。”
忽然有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慕容淺淺惶惶然抬起頭，看清那人之後，連忙擦了擦眼淚。
“秦先生，你怎麼會到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