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倒是動作一氣呵成,搞突擊搞得爽了,那三個男人一個獸寵,可要被她這一下子嚇禿頭了!
這但凡是個能打能罵的,指定要給仨人扯一邊去一頓胖揍,還帶一貓搖旗吶喊的。
也是了,明明先前加菲那個“分量”一整隻坐在上頭,穩穩當當,是誰都沒想到她會突然發難,而且行動之間如此迅猛,幾乎三個人一起上都攔不住!
氣急敗壞也是應該的。
然而夜聆依終究屬於一萬個不能打不能罵的行列,甚至於,那三加一個吃了好大一驚的同步實施“挽救”措施的時候,都沒那個敢把直接目的懟給她!
“理智”雖然全線崩了,“本能”卻還想著怕,怕這小祖宗再就勢發難,她就是一個冷臉甩上來,在場也沒哪個吃得起!
那盒子放置的桌子短了整齊一截四根桌子腿兒;那盒子則直接去了目測最穩當的乾的手裡;洛九在這時候,靠著三人之間某些心照不宣的“默契”搶了最好的那活兒,擋了一隻手過去,堪堪蹭著一點面板卡住了夜聆依的動作。
最過火的也不過是加菲而已,而它這個還不是主動的:它先前爪子勾著夜聆依袖子來著,前被她一指頭掀開,後又被坤連帶著降了“海拔”,一下就把夜聆依袖子向上向外拉出去好大一截兒,至少胳膊是露出來了。
先開口的果然是最適合在這種場合裡,在這些個一位比一位難伺候的人裡,抬話活躍氣氛的。坤笑眯眯說了一句:“三兒,萬事慢慢來,這麼心急做什麼,你和那小東西說道完了,可還沒跟我幾個說過一句話呢。”
瞧一手刀削沒了四根桌子腿的行動,他明明應該是幾個人裡頭最為緊張夜聆依的那個,偏偏這會兒開口了,他硬是能夠強行拗出一個“這是小事所以這事好商量不著急應該慢慢來”的談話氛圍來。
“你就算再不待見你兩個哥哥,我們也萬里迢迢追來這裡,打聲招呼都不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要和夜聆依對話,坤比乾甚至是比粉切黑之後的洛九都要有優勢。雖然說都是類似的身份差不多的經歷,但他入世之時選的這為人處世的性格方式,至少表面來看,總給人一種不大正經又邪氣四溢還特容易炸毛的綜合狀態。
而他這樣的,就特適合跟陌生人搭訕,尤其適合對付夜聆依這種“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款,想想他可還是仨人裡頭一個得夜聆依抱的。
此時再配上那一張平凡之中稍見俊秀的公子哥的臉,他抻開胳膊往桌邊一撐,總會讓人感覺這人“風流”極了,又分外的可親……
但是,夜聆依,絕醫大人,她是吃這一套的人嗎?
她倒也不是絕對不中“招數”,但能叫她中的“招數”向來也只有一種,那叫作“鳳惜緣的招數”……
夜聆依面色一變不曾變,眸光更是無波無瀾,她一抬頭,反倒是把她整個圈進陰影裡三個男人同時僵住了。
她以和彈加菲時所用沒什麼區別的動作,把洛九的手彈了出去,又將手在乾面前一攤。
動靜之間雙方的對比太過強烈,尤其夜聆依這能給人逼出內傷來的態度……
三個如此如此不一般的男人,同時沉默了下去。
坤離得最遠相對最安全,挺自在的瞟了一眼被主要針對的乾,換得後者一個目不斜視。
洛九則只管盯住自己剛被彈過的手,眼瞼垂了再垂,再多一點點大概就要整個閉上了。
但是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個正經處理辦法。
那盒子總要開啟的,而且總要夜聆依親手來開啟的——不然這三人一獸也不會在這兒跟她玩兒這出。
夜聆依不見著急的伸手等了一會兒,等來該人抬眸垂眸帶笑的一句:“小三……”
誰能知道那一瞬間,夜聆依究竟把她從來收放自如的氣場開到了多大的強度,這三個人,不同性子不同身份卻同樣強勢的人,竟然無一倖免的被她逼退一步!
還是沒來得及撤出那倒黴手指甲來的加菲登時就被掛了出去,而夜聆依就拿這帶著累贅的一隻手,近乎從容的完成了她未竟的事業。
夜聆依本人不是不知道這盒子裡裡外外前前後後關涉多少東西,事實上早在她還身在南疆之中處理那些個糟心事情的時候,就已在察覺到了那洞壁對她而言的特殊又見到了不應該出現在那兒的加菲之後,對一切做出了足夠廣範圍的懷疑。
至多至多,她是沒想過這還會把這三個人同時招來。
而她現在所行也不能說是莽撞不重視。
她的邏輯很簡單,一是這加菲親口斷定與她有關的盒子需要她本人親手開啟,二則是對這件事情著急上火到直接來這裡等她的三個男人,根本一點實在忙都幫不上,說來說去只能靠她自己。如若不然,他們分明是早就料到了此時專程來等她的,若能直接代她行事,後來加菲根本就感應不到這東西,而她更不會見到。
那她當然沒必要跟他們再在這裡繼續無意義的對耗,實話說,她是沒有他們這麼閒的。
一群不食人間五穀的不過凡俗節日,但她一個俗人要過;幾個老東西乾巴巴一個人過了千八百萬年沒物件,但是她有!
想也知道這盒子本身肯定還要浪費她不少的時間,再在這耗下去,什麼年月是個頭?
於是夜聆依再次沒和這三加一個窮操心的打招呼就行動了。
而她全力動起來何等速度,雖然客觀來說,周圍仨對她有著全方面的“碾壓”級優勢,但架不住他們早已互相站的極近,在這種可供發揮空間有限的環境裡,終究是受過專業訓練靠真本事強大的人有優勢。
而且,在夜聆依一把掀開了那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四方黑木的、甚至都懶得配把鎖——當然它本身“強大”一路委屈倒也沒見被甩開——的盒子的瞬間,反應過來的三個人外加一個強行“場外”的獸,所做的選擇都是閉眼轉頭。
這幾乎也是受本能所操控。
那簡陋無比同樣又重要無比的盒子裡頭,有什麼是他們不能看而只夜聆依能看且必須要看的東西。哪怕她此時此刻是個完完全全的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