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執著一枚黑子敲了敲榻上的檀木桌,桌上,擺了棋盤。
“可有興趣?”
她自始至終還未問過他,到底願不願如此,雖然現在問也有些遲了。
她不顧一切的把事情挑到明面上,劍指朝華殿,怕是早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不過,總還是要一問的,她想知道他的想法。
明明滅滅的燈火裡,鳳惜緣的面容也開始不清晰,不過那一聲朗笑,卻是悅耳至極,而他的心緒,也是喜悅已極。
他從貴妃榻上落地,衣襬先於他下滑,洩了一地的風華,漾了一世的溫柔。
“夫人,你可知何謂‘夫妻’?”他步步生蓮的迤邐行來,眸中含笑取下她指間的棋子,黑影流線過,落回棋盒,玉聲溫婉,“此生,永不與夫人對立,弈棋,一樣。”
手被他握在掌心,滾燙如火。
和她,一起,永遠?
在她呆怔的間隙裡,鳳惜緣在她身後坐下,手從她腰後伸過來,一下,挑開了她的腰帶!
夜聆依猛然驚醒,方欲躲時,肩上衣衫早已錯位到了腰際。
分明門窗緊閉,可不知是哪兒來疾風,將那案上燈火吹拂得四散搖動,散亂的燭火,將那一雙暗沉的墨瞳,映出了火焰的光芒。
紅流,暗湧。
夜聆依欲要站起的動作驟然停止,整個人一瞬僵直。
身後的人語氣仍舊溫柔,動作比聲音更柔,他撩開她的髮絲,拆下來的蝴蝶刀“噹啷”幾聲扔到了棋盤上。
“夫人何苦隱瞞,腰帶束得如此之緊,可是不疼?”
憑是神魔在世,聽這無盡溫柔隱忍含著心疼的深情,又能以何法,才可不致一瞬軟了心腸?
“已上了藥,且凍住了,不礙事的。”夜聆依自己都沒發現,她這話裡後四字,是為解釋,是為安慰,唯獨沒有任何實用,這與與她說話的習慣,不符。
她一人戰了一整個宗門,不用靈魂力,她又不是神,根本不可能萬全。
所以她去時有意換了衣服,回來時才換回這一身祭服,但為何,他還能看出?
鳳惜緣手中忙而不慌的取藥,盯著那處傷及腑臟的狹長刀痕的雙目卻已深邃的仿若黑洞。
這個角度,只會是偷襲。
雖然在面對鳳惜緣時她的智商會直線下降這件事連夜聆依自己都發覺了,但她強大的本能感知還是捕捉到了他的情緒。
“人都殺了,別多想了。”夜聆依的聲音有些侷促,她不善解釋安慰,自然有些急了。
鳳惜緣卻不答話,只是手上動作不停。
他的手拂過她後腰每一寸肌膚都是一陣的火燒火燎,沒幾下夜聆依便被燒沒了理智。
而她不再說話後,房間裡便徹底安靜了下來。
偶有燈燭“噼啪”一聲爆響,實在不知是預示著何等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