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想安全、順利地撤離基地,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趕到港口區搭乘救護支援船或其他艦船撤離是不可能的,整個港口區都已經被火焰和爆炸所吞噬,在港口區內僥倖未被爆炸波及、仍然倖存的一些船隻、無論是軍用的戰鬥艦艇還是其他民用的貨船、運輸船,都已經無法再透過入港通道離開這個人間地獄,那裡早就已被不斷崩落的金屬結構和碎石廢墟給徹底堵塞了。
甚至基地用來發射星際戰機的多條發射通道也大都被炸燬,珍珠港基地和外界的交通實際已經幾乎完全中斷,要想透過艦艇或船隻撤離,只能利用餘下還保留下來的僅存幾條星際戰機發射通道撤離,不過,那裡最多能透過救護支援船或戰機大小的目標,普通艦船肯定是無法進入這些通道的,對於基地內眾多需要撤離的人員而言,絕對是杯水車薪,而且在珍珠港基地外,也沒有多少艘可供執行救援的艦船,更不用提那些艦船還要應付即將到來的叛軍攻擊了。
唯一現實的逃生途徑,就是搭上分佈於基地各處的自動逃生艙,這些逃生艙儘管有部分也已經在爆炸中損壞,但因為大爆炸也造成了無數生命的流失,所以剩下的還是可以滿足倖存者的需要,只要他們能及時趕到。
渾身都是汗水與灰屑計程車兵沿著瀰漫著煙霧的通道蹣跚而行,踉踉蹌蹌地奔向離他們最近的逃生艙。在他們地腳下,在他們的身邊,不斷有人因為窒息或被崩落的物體砸中而倒下,有些可敬的人試圖扶起他們的戰友一同撤離,但他們很快就不得不放棄了努力,時間就是生命這句話得到了最好的詮釋,這個時候停下來,無疑意味著死亡。許多人只能懷著對戰友的愧疚和自責。痛苦地關上了逃生艙的艙門
在已經滿目瘡痍地中心廣場上。
“長官。時間不多了,快走吧,我們很快就要到達前方地逃生點了,那裡還有兩個自動逃生艙是空地,足以容納下我們全部。”德懷特司令官的副官焦急地催促著他的長官,他的長官在撤離的途中,在這裡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的長官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緩緩地蹲了下來,用力推開了一塊地金屬板,他看看壓在下面的東西,又抬起頭來,空洞的眼神中滿是無奈、痛苦和悲哀。
壓在金屬板下的東西,那是兩個大字--絕不,本來這兩個字應該是在上面的,那是基地中心廣場的一處醒目位置的一行標語的一部分。
副官和幾位參謀、技術人員順著他們司令官地眼神抬頭看去。他們也無言了。陷入了壓抑地沉默中。
‘奇襲珍珠港事件,決不會再重演’,這本是安置在基地中心廣場。用來警示基地人們的一句標語,而如今由於這兩個字因為爆炸而崩落,那上面的醒目標語,竟然變成了‘奇襲珍珠港事件,會再重演’,這對於這位敗北地司令官而言,不啻是一個莫大的嘲諷。
“你們走吧,我留下來。”呆立了半晌後,這位司令官終於下定了決心。
“長官”他的副官著急地道。
“不用再說了,我在這個珍珠港呆的時間已經很長了,我已經老了,與其死在其他地方,不如就在這裡陪著她,走完最後一段人生吧。”他語氣沉重的說道,他明白,他就算活下來,也無法逃過軍法的嚴厲懲罰,即使運氣好,能逃過軍法懲罰,敗軍之將的他,還能做什麼呢?還不如就讓他的死,為這個基地的毀滅再增添一些傳奇的色彩吧。。
“”副官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長官決心已定,很難說服自己的長官,他暗暗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準備來個強行架人。
“誰也不許過來。”德懷特司令官猛地向後退了一步,順手拔出了腰上的能量槍,對準了準備上前的其他人。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誰也不敢再上前,雖然知道司令官的舉動只是恐嚇,但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完全保證這位司令官會不會開槍。
“長官,這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他的副官著急地大叫著。
“是沒有任何意義。”這位司令官苦笑著,“不過,這是我的決定,如果你們還認為我是你們的司令官,就服從我的決定,這是我所釋出的最後一個命令。”
“”
“快走吧,你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德懷特司令官換了副溫和的口氣,“你們還年輕,沒必要把自己的未來和我這個老頭子一起陪葬。”
人群默然片刻後,齊刷刷地後退了一步,敬禮。
“長官,保重。”
“保重。”司令官也顫巍巍地舉起了右手
人已經走光了,德懷特司令官找了個乾淨的椅子坐了下來,這裡本來有許多這樣的椅子的,不過很遺憾的是,現在要想找到一張乾淨、沒被破壞的,還真的不是很容易。
他閉上了眼睛,幾十年的軍旅生涯如同流水般從他腦海中漂過,周圍的爆炸聲、燃燒的噼啪聲、還有不知從哪裡傳來的呼痛聲漸漸離他遠去,這是他的最後時間了,他反而覺得心情很平和,也很寧靜。
他忽然想到了導致這個結果的叛軍,整個計劃精彩而周密,令人叫絕,是誰想出來的?
從中心方場下方噴湧而出的烈焰,吞噬了整個廣場
“O,還真象個大禮花啊。它全身都在噴火呢。”施奈爾驚歎著說道,其他人也都不顧禁止在戰場上聊天的禁令,議論紛紛,由二百多架閃電式星際
組成地攻擊機群已經靠近了珍珠港基地,這個基地的就看在他們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