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妮亞輕輕地推開了瑞森那隻一直抓著自己胸部不放的手,坐了起來,在房間裡暖黃色燈光的照耀下,她呆呆地看著自己赤裸的玉體,拜昨夜瘋狂所賜,平時梳理整齊的咖啡色長髮如今凌亂地披散在雪白的肩頭,嬌嫩的肌膚仍然還殘留著激情過後的潮紅,過量分泌的汗水,使得全身上下粘乎乎的有些難受,下身微微有些紅腫,似乎還能感到股間的一片溼滑......
她雙手抱膝,無聲地嘆了口氣,又不禁回想起了這個荒唐之夜,自己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自己平時一貫引以為傲的冷靜和意志力呢?又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除了第一次還可以說是半推半就,後面的,後面的怎麼自圓其說?自己的行為是那麼的瘋狂,那麼放蕩,那麼主動......就象是壓抑多年的yu望一下猛烈地爆發出來似的,如果說第一次是他強迫的,那麼後面能不能說是自己強迫他的?
她把眼睛轉向了還在熟睡中的瑞森,目光中帶著說不出的溫柔,那強壯的肩上、手上到處都是紅紅的抓痕,隱約還能看到幾個幾乎被咬出血來的深深齒印,不用說,自然是她乾的好事,她感到一陣羞澀,臉蛋只覺得一陣陣火熱。
可是,該怎麼面對飛倫呢?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和她所喜歡的人已經那個了,她會怎麼想?她會怎麼看他們?如果這兩個互相愛慕的人更因此而分手,那她就是拆散一段姻緣的罪魁禍首。
她感到一陣彷徨,一陣深深地後悔,一股內疚和負罪感從她心頭升起,雖說這個晚上是瑞森先侵犯的她,但她當時本可以更加堅定地拒絕的,甚至運用一些小小的暴力,就可以制止他的行為,她為什麼沒有?她在他面前為什麼一點抵抗力都沒有?雖說自己也喝了酒,但這點點酒精能自圓其說嗎?還是說,是自己心中願意,自己潛意識中就希望他來侵犯自己?酒精?也許只不過是她的藉口,讓她輕易地放棄抵抗有個說法罷了......
她忍受著xiati微微的刺痛,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床,儘量不發出大的聲響,以免驚醒了瑞森,揀起了散落在地上、床上各處的衣物,走進了浴室。
嘩嘩嘩的溫水散發出熱騰騰的霧氣,將她身上的汗水、汙垢沖洗得乾乾淨淨,可是卻衝不掉她心中的交織複雜的情緒,罪惡、後悔、內疚、羞愧......以及一絲絲的溫柔、歡喜和滿足,很奇怪,她怎麼會有這截然相反的兩類情緒。
女人,還真的就是一種感qing動物,無論她表面上再怎麼掩飾,無論她表現得多麼冷靜和剛強,但她們的內心深處,可能沒有人能真正知道那是什麼,甚至包括她們自己......
有句話說得好,女人心,海底針。
當她穿戴整齊、梳洗完畢,走出浴室的時候,那個原先在床上熟睡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他赤裸著身體坐在床上,就和她之前的表現一樣,呆呆地看著剛剛從浴室內走出來的自己,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的心不由地怦怦猛跳了一陣,但她強自抑制住了自己有些慌亂的心情,以儘可能平靜的語氣,淡淡地說道,“你醒了?怎麼不繼續多睡一會?”
“你......你......索......索妮亞,我......我們......”眼睛看到從浴室內走出來的麗人,耳畔聽到索妮亞那熟悉清脆的聲音,瑞森立刻變得結巴起來。
他早在麗人還在浴室時,就已經被潺潺的流水聲給弄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感到有些頭疼,他想起了昨天他喝的酒,應該就是喝酒的一些後遺症,這不是什麼問題,以前他在卡多佐空間站時就有過這種經歷。不過,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他現在好象在自己的艙室裡,浴室裡還能聽到水流的嘩嘩聲,是他忘了關掉水龍頭,還是裡面確實有人在使用?
他勉強撐起身體,嗯,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是赤身裸體,他打量了一下身體,雖然平時他也有裸睡,但手上、身上那一道道紅紅的痕跡又是怎麼回事?肩頭上那幾個深深的小凹陷,看起來怎麼象是齒痕?
昨夜的景象一幕幕重現在他的腦海中,先是他因為分別日子在即、心中苦悶一個人喝酒,後來,索妮亞也來了,再後來,他就覺得有些喝多了。嗯,好象還是少校扶著他回來的,之後.......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他好象做了一個夢,一個香豔溫馨、瘋狂刺激的chun夢,他嗅著空氣中還殘留的淡淡清香,看看身上的多處痕跡,它們是真實存在的,難道,這不是個夢?而扶他回來的,是.......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開了,一個美麗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瑞森整個人都傻了,這個人,她並不陌生,索妮亞,她是索妮亞少校,索妮亞在他的艙室中,從他的浴室中走了出來,那,發生了什麼,還用得著說嗎?
天哪,他想起來了,昨晚是他喝醉了,藉著酒勁,不但強吻了好心扶他回來休息的少校,而且,他還強行去撕扯她的衣服,然後......瑞森不敢再想不下去了。
他感到深深的後悔,對自己的禽獸行為恨之入骨,難怪都說喝酒誤事,他都幹了些什麼啊?他今天到底傷害了多少人啊,對少校作出那麼過份的事只是其一,還有飛倫。他怎麼跟她解釋?他今天才剛剛向飛倫表明了心意,才剛剛聽到女孩說出喜歡他的話,那串紫色的手鍊,他掃了一眼,還在他的左手腕上好好地戴著,結果晚上自己卻和她的好姐妹睡在了一起,這是他的第一次啊,自己對得起她嗎?
“對不起,索妮亞。”他不敢去看麗人,他深吸了一口氣,“我真是個混蛋,無論你要把我怎麼樣,我都聽你的。”
“沒什麼可道歉的,瑞森,不是你的問題,我們兩個晚上都喝得有些多了,就是這麼簡單。”她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她已經注意到了適才他的目光的方向,她只感到心中一陣酸楚。
“今天晚上只是一場意外而已,瑞森,過了就過了,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我尤其不希望飛倫知道這件事,你明白嗎?如果你敢讓她知道,我絕不原諒你。”她的聲音逐漸嚴厲起來。
“你......”瑞森一陣愕然,他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會這樣說,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這可能嗎?這做得到嗎?
“忘掉它,把它徹底忘掉,這是命令,我也不會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的。”她整整自己的衣裳,最後深深地看了瑞森一眼,走到了門邊,按下了按鈕,門緩緩地向旁邊開啟了。
看著她即將離開,瑞森突然感到一種激動,他忘得了嗎?這是一段真實的經歷,真實的接觸,他不相信她能忘得掉。他跳了起來,大聲叫道,“見他的鬼去吧,我才不管這是不是命令,索妮亞,我要把它牢牢地記在心頭,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永遠不會,你聽到了嗎?”
聽到身後聲音嘶啞的大吼聲,她的腳步不由得頓了頓,這一刻,她竟然有一頭衝回去和他盡情相擁在一起的衝動。不過,她意志力最終還是抑制了這份衝動,她在這個晚上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錯下去了,反正她們就要回聯邦了,以後能否見面還是未知數,就讓它結束吧。
強忍著心中的不捨和悲痛,她以極大的毅力跨過了那道金屬門,當門在身後悄悄地關上,聽不到他的聲音後,她的身體頓時軟了下來,無力地靠在旁邊冰冷的艙壁上,一滴似霧似淚的水滴,順著美麗的的臉龐滑落,落在金屬地板上,摔碎成花瓣一樣散開的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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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人群在這個擁擠的港口區進進出出,大天使號啟航返回聯邦的時刻終於到來,在這個港口區,隨處都可以看許多人在相互告別,簡練的話語中都飽含著真摯的情意。許多聯邦的船員、技術人員在這個帝國後方,都成功地和他們的盟友們發展出一種真正的、難忘的友誼,而如今,他們就要離開了,也許,這就是很多人此生中的最後一次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