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號快速戰列艦很快就脫離了超空間,抵達了這個不知名的空間跳躍點的另一端。它的另一端則位於黑暗宇宙深空中的一片零星的碎石帶內,隱蔽性相當不錯,反抗軍的一個基地,KJZ-11空間站就在這個空中跳躍點的附近。
說是附近,其實空間站距離這個跳躍點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即使是以自由號快速戰列艦的速度,也大約要航行一個半小時左右。瑞森看著逐漸接近的KJZ-11空間站,真是很佩服反抗軍們,居然能考慮得這麼周到:一個藏在稠密星際雲,又有強烈輻射帶保護的空間跳躍點,本來就已經很難得了,難怪帝國始終找不到反抗軍基地的確切位置。而脫離超空間後,瑞森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設在空間跳躍點附近的監測裝置,這無疑是為了防止帝國突襲而設的。即使帝國有幸找到並有辦法穿過了這個空間跳躍點,也會被這些監測裝置第一時間發現並向反抗軍報警,反抗軍就可以利用這一點點時間,在帝國找到並抵達空間站前撤走他們的人員、物資和艦船,瑞森可不認為這片星域只有一個空間跳躍點,狡兔都還有三窟,何況人乎?沒人會愚蠢到把自已置於無處可逃的死境中的。
“KJZ-11空間站,這裡是自由號,請求停靠空間站。”
“歡迎歸來,自由號,請在第六港區停靠。”
自由號龐大的艦身從側面緩緩地靠近了KJZ-11空間站,這個空間站主體呈扁圓柱形,並向八個不同方向伸出如同觸手一般的停靠泊位,自由號在計算機的控制和引導下小心翼翼地接近第六泊位後,從艦身右側的幾個艙口緩緩展開的伸縮接舷梯,精確無誤地和空間站艙口對接到了一起。
這次行動中營救出來的人們,在空間站接待人員的引領下,按順序離開空間站。瑞森和施奈爾自然也是離開自由號這群人中的一份子,不過他們不是由空間站的人負責,而是由那個審問過瑞森的少尉帶著,前往他們自己的艙室。
“叔叔,你不和我們一起來嗎?”和人群分開沒走兩步,瑞森忽然覺得自己的衣服被扯了下,他一回頭,那個可愛的小丫頭芸芸,此刻正站他的身後,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地看著瑞森。
瑞森蹲下身子,用力把這個小姑娘抱了起來,柔聲說道,“不,芸芸,叔叔還有其他的事,暫時不能和你們在一起了。”
小女孩嘟起了嘴,眼睫毛輕輕抖了下,紅撲撲的小臉蛋也變得有些蒼白起來,“又是有事,爸爸媽媽也經常這麼說,現在連叔叔也這麼說。”
“芸芸。”瑞森感動心中一陣悸動,他小心地哄道,“叔叔也是為了芸芸啊,還記得那些欺負芸芸、欺負叔叔、欺負芸芸爸爸媽媽的壞人嗎?叔叔就是要去打那些壞人的。”
“可是,芸芸還是希望能和叔叔、能和爸爸媽媽在一起,不希望你們.......”小女孩低下了頭,聲音竟有些嗚咽起來。
“不要哭啊,芸芸。”瑞森一下就有些慌了手腳,他哄女孩的本事看來實在是不行。“叔叔可以發誓,叔叔把壞人打跑了就回來陪芸芸,好不好?”
“真的,那我們來拉勾。”小丫頭終於收住了即將滾落的淚珠,抬起頭來,滿臉的陰雲開始散去,露出了一張發自內心的、期盼的笑容。
一隻白嫩嫩的小手指和瑞森的手指勾在了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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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騙小孩的本事還不小嘛,打跑那些壞人?嘿,要打倒帝國不知得何年何月啊?不過,這個小妹妹好可愛啊,瑞森,你什麼時候認識她的?我怎麼不知道。還有她手上那條手鍊,很眼熟嘛,我問你要了幾次你都不肯,居然就這麼送給一個小女孩了,重色輕友的傢伙。”一直在旁冷眼看著的施奈爾等小姑娘走遠之後,立刻開始對還在揮手告別的瑞森盤問起來。
“喂喂喂,你少胡說,什麼重色輕友,我還沒變態到對這種小女孩感興趣的地步。我跟你說老實話,那是在自由號才認識的,她父母也是那些囚犯之一,不過在營救行動中被那些冷血的帝國士兵給殺了,所以我才送了她那條手鍊,希望能減輕她的思念和痛苦。”
“對不起,夥計,唉,好可憐的孩子。”施奈爾立刻道歉,他又看了一眼小女孩的背影,搖了搖頭。
“這就是我們要反抗帝國的原因,”在前面的少尉回頭說道,“帝國的暴政,帝國的壓迫必須被阻止,我們反抗軍同盟正是為此而成立的。”
“可是,帝國那麼強大,似乎無法抵抗,就憑我們弱小的力量,怎麼能......”施奈爾猶豫地說道,他同時也說出了瑞森心中的想法,雖說他們加入了反抗軍,但他們更多是基於無奈和被迫,他從來沒想過,也沒敢想象,反抗軍能擊敗帝國。
少尉停下了腳步,“沒什麼不可能的,雖然我們的力量仍很弱小,但越來越多的渴望自由和正義的人們正在加入我們,給我們提供支援和幫助,我們的力量在一天天地壯大,我可以告訴你們,反抗軍同盟正在以滾雪球般的速度在發展,尤其是在這幾年時間裡更是變化極大,你們現在所見到的不過是冰山的一角而已,等你們真正加入同盟,你們就會知道同盟背後所蘊藏的真正力量。”
瑞森沒有吱聲,他知道少尉說的也許是真的,因為,同盟連快速戰列艦這種主力艦隻都擁有的話,其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如果少尉說的是對的,這只不過是冰山一角,那反抗軍同盟應該不只這一個基地,他們應該還有更多的艦隻隱藏在幕後。瑞森感到背後有些冷溲溲的,帝國難道真沒發現嗎?還是安全域性封鎖訊息的本事已經到了家?
正當他一邊走,一邊想著心事、有些神不守舍的時候,從走道對面走來了幾個同盟士兵,可能對方也沒注意到,瑞森和其中一個人就這麼肩膀對肩膀地撞在了一起。
“對不起,我不是.......”當他抬起頭來,看清對方的面容時,他不禁呆住了,對面那個人本來剛想發火,可是,他和瑞森一樣,也愣住了。
“克.....克.....克勞福德,你.....你.....。”他驚奇地指著對方已經說不出話了,這個人,分明正是和他一起在新倫敦洛德希安兵營一起受訓的朋友嘛。
“瑞森。”那個年紀和他相仿的年輕人撲了上來,緊緊抱住了他的胳膊,“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