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見她熱情親切又樸實無華的樣子,也裝著單純無知真誠感恩,微笑地認真學著。
泡好衣服,就又去檢查剛從洗衣機洗出來床單上,是否有遺漏汙跡,待檢查完後,就去泡好的衣服處開始用手搓洗。
每個人都是有數量的,完不成那就要受罰並加大勞動量,這期間還不能耽擱吃飯學習放風整體活動時間,所以手腳不麻利的,幹活慢的,勞動量會越來越大,不僅要挨獄警的處罰,還因拖後腿被組員痛扁。
而芳姐就是靠這個安排工作量的小權利,變相收刮各個跟窮逼似的囚犯們身上那點油水。
家庭富裕的,關心囚犯的,會時常來探視並送一些錢和物,當然獄中有送錢的數量及能送什麼東西規定,窮人家或是沒有親人關懷的,就有點慘了,只能靠在獄中幹活,掙點可憐的零花錢。
範姐芳姐這樣能在獄中當頭的,都是有點勢力照應或是有錢撐場子的,所以別看小小的室長,洗衣組的組長,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幹上的。
越千用力地搓洗床單上,那不知怎麼弄上的一大片血漬,前世她曾噁心的乾嘔,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
桂姐坐在旁邊幫著她搓洗,輕聲安慰道:“你才來,肯定不習慣,不過別擔心,桂姐會幫你的,這沒啥技術,找到竅門洗著洗著就順手了。”
越千笑了笑,裝著好奇地問道:“桂姐,你也一直在這裡幹活嗎?”
桂姐苦笑地搖搖頭道:“我是剛被調到定保來的,所以跟你一樣也算是新人。”
“啊?那桂姐原來在哪兒啊?為啥被調過來呢?”越千厚臉皮地裝著懵懂地問道。
桂姐憨厚的臉上無悲無喜,沉默地埋頭洗衣服,不在說話。
這是囚犯拒絕回答的正常反應,不想說就保持沉默,也間接地告訴對方:別再問了,我不想告訴你。
越千老實地不在詢問,心裡推測,桂姐之所以被調到定保監獄,應該是外面人安排,是衝著自己來的吧。
能是誰?看自己被審判完,熱度過去,就來打擊報復了,只能是禿頂死胖子的人,越千嘲諷臉,以為自己弱小就能隨你們搓扁揉圓麼?
越千手掌都快搓破皮,手指泡得都起了皺,有了前世經驗,又有桂姐的幫忙,快到吃中午飯時,她還是沒有洗完。
這是芳姐在給她這個新人的下馬威呢,越千不動聲色,坐在小板凳上,低頭斂眉地認真搓洗。
果然,在快要響起停工音樂時,芳姐帶著兩個跟班走來,扭著腰肢,站在越千的大盆前道:“小丫頭,進來前是不是大小姐啊?這一上午怎麼就洗了這麼點?是不是心裡還有怨氣,不服改造啊?”
越千抬起頭,淡淡地望著她們,她的長髮在進看守所後,就被剪短了,厚厚的額髮將她的小臉遮擋大半,即便這樣,其中一個跟班也認出她,驚訝地道:“你是那個將高官殺死的女孩?”
芳姐聽到這話吃了一驚,她也看電視新聞上的報道,只是女孩鏡頭很少,還因為梳著短髮,將小臉遮住不少,所以沒有認出來。
越千沒有回答,慢慢地站起,將手上的水漬甩了甩,然後望著芳姐她們等待結論。
那個跟班偷偷拽了拽芳姐,意思是這個受關注的人,還是輿論一邊倒,被大眾同情的女孩,咱們還是別惹了,省的有啥事傳出去,不說被網友唾罵,就是其他獄友也會幫著打抱不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