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謝儒羌,是溫斂早就埋下的棋子。
謝氏集團上層有什麼動向,也是他告訴溫斂的。
謝儒羌站到溫斂身邊時,謝語賢不可抑止的晃了晃身子,他看著這個跟了自己數年的心腹,全是綿綿湧上心頭的後悔:“為什麼?”
“你應該很清楚。”謝儒羌的語調很平穩。
也可以說是,對謝語賢悔痛的一種無視。
“我清楚什麼?我視你為心腹。”謝語賢還是忍不了心中的怒氣,一指手指著謝儒羌的鼻樑,臉上青筋爆出:“你是我的兄弟。”
謝氏集團,傳襲的是帝王制,謝語賢是謝氏集團總裁,謝儒羌身為他堂弟就有資格進入謝氏集團的核心,謝語賢也一直拿他做心腹,雖說名義上謝儒羌是他的秘書,但他實權之大,堪比謝氏集團的總經理。
這樣一個謝家人,謝語賢想不到他有什麼資格會跟著溫斂背叛謝家。
讓一個外人,奪了謝家的權。
“儒羌,只要你現在回頭,我們不會計較你這次的過失。”謝董事長用長輩的身份,涓涓教導的語氣勸著謝儒羌回頭。
溫斂玩著手指甲,看對面的父子,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的唱喝。
要以前,謝儒羌在他們眼裡根本就不重要,對他手裡的股份也不會太在意,只是今時不同往日,謝儒羌手裡的股份變得至關重要,謝家父子不得不對這個謝家人出拉攏的心思。
溫斂也覺得謝儒羌確實沉得住氣,要不然,她現在也看不到這麼精彩的一幕。
“不用了,我也不會回頭。”謝儒羌的長相和他的名字比較符合,是溫文儒雅的。可是溫斂知道這個人的面容是冷的,聲音也是冷的。
如果是武俠大片,溫斂覺得謝儒羌就像是一個看破生死的大俠,對人間的情仇愛恨已經冷漠了心思。
但實際上,謝儒羌這麼做,是因為常年累積在心頭的不平。
謝儒羌和謝語賢是一個爺爺,謝董事長和謝儒羌的父親是親兄弟。本來,謝氏集團當年該由謝儒羌的父親繼承,但在他爺爺宣佈的前兩個月,謝儒羌父親在去談專案的時候發生了車禍,昏迷了整整半年。謝語賢的父親理所應當的接過了爺爺手裡的大權,並且在爺爺死後,用集團的操作,把謝儒羌父親名下的股份稀釋,到最後,謝儒羌一家,勉強保住了現在手裡的百分之三的股份。
半分之三的股份,是謝儒羌手裡唯一的利器。
“儒羌……”謝董事見他如此冥頑不靈,氣急:“你是謝家的子孫,難道一定要讓外人插進謝家集團來做謝家的主嗎?”
“是啊,堂哥。”謝語賢喊:“你這樣做,伯父知道後也不會高興的。”
謝儒羌的父親後來醒了過來,但他的腿還是沒法走路了。在謝儒羌長大的這許多年裡,過的很不開心。
反觀謝家,謝語賢一家。
明明是兄弟、卻是天壤之別。
走了這麼多年,心裡怎麼可能沒有恨。
謝董事長最開始用謝儒羌,心裡還是存著試探和不信任。是謝儒羌花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換得了他們的信任,但做了這麼多年,按他的身份和能力,卻還只是一個助理。
他心裡很明白,謝語賢一家是存心不給他往上爬的機會。
他不想一輩子活在謝語賢家人的陰影下,所以……
他和溫斂合作了。
而如今的局面,是他想了很多年很多年的。
豈可輕易放棄。
不會輕易放棄。
所以對謝語賢父子兩的苦心勸導,他甚至都沒給回應。
溫斂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看著在坐的人的面容道:“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如果你們沒有話要聊下去,那我們就繼續開會?”
謝語賢對著溫斂,惡狠狠的盯著她。
女人云淡風輕的笑,眼睛裡閃閃亮亮的。
“溫斂……你竟然把主意打到我謝家頭上,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謝語賢的視線落在她身邊的李牧柏:“一定不會讓你得逞的。”
“若是謝總裁現在沒有心思開會,那我們就照老規矩,把開會的時間挪到三天後。”謝儒羌到現在才說了句最長的話:“這段時間,你們可以想盡一切辦法。”
溫斂的視線落在謝語賢身邊,喘氣明顯急促的謝董事長身上。耳邊,是謝儒羌的冰冷慢語:“這是我給你們唯一的機會。”
李牧柏在聽到這句話後,笑意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