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嘉華公司高管從會議室出來之後,心裡迴響的還是總裁剛剛在會議上殺伐果決的手段,還有那一句句寓意極深的提醒,他們到這個時候才記起,在照片上的那位男子,是他們頂頭最大的上司,是他們依附生存的人。有些眼色好的,散會之後就給自己所屬的部門下達了明確的命令,不許在公司傳遞和公事無關的事情,輕則罰款,重則降級。一場原本屬於李氏嘉華的沸騰就這樣被李鈺壓了下去。
開完會之後,李鈺給老宅的一個傭人打了個電話,那人是他留在老宅的心腹,就著這事叮囑了幾句,李鈺就掛了電話。其次,錢特助仍舊在抓傳送照片的人,李鈺就給溫斂打了電話。
照片上的莫白蘇,李牧柏他都認識。
溫斂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和地點,甚至是為了什麼他也知道。但只有一個,陌生男人的側面,讓李鈺很是心煩。
因為他在照片的角落裡依稀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是最近才到公寓的小魚兒,按照時間推算,這個男人該是昨天出現的,能和溫斂擁抱的人,定然是認識了很長時間,並且很熟悉的人,但從遇見那個男人開始到今天為止,溫斂根本沒有跟他提過。
若不是看到了照片,可能李鈺一直都不會知道。
他是生氣的,也是含著危機感的。
他是一個男人,如同他了解莫白蘇對溫斂的感情一樣,從照片上來看,男人抱著溫斂的側面那般激動又充滿柔情,若不是背景不對,他都要以為是相愛的男人在一起擁抱了。
電話終於被接通,溫斂輕柔的聲音傳進了李鈺的耳朵。她似乎在忙,輕輕喘著氣。李鈺聽著她的呼吸聲,到嘴邊的話一頓,忽然就不想說也不想問了。
問什麼呢?
不過就是兩種結局而已。
一是溫斂不愛那個男人,二是溫斂愛那個男人。
第一種,說了沒意思,第二種說了李鈺受不了。
他張嘴又閉嘴,喉結跟著輕輕動了下,短短一秒多鍾就換了話題:“在忙什麼還喘氣?”
“在和小魚兒玩遊戲。”溫斂平復著自己的呼吸,解釋道:“剛剛輸了被懲罰了。”
李鈺還沒跟小孩子玩過遊戲,有些好奇:“玩什麼遊戲呢?”
溫斂撇了眼坐在沙發上信誓旦旦盯著她的小魚兒,張開了唇角:“唱兒歌。”
“兒歌?”這個比賽倒是挺新奇的。
“是啊,我又不會唱,就是現學也老是忘詞,所以就被懲罰了。”溫斂開始跟李鈺訴苦,不過唇角的笑容卻一直沒有降下來過。小魚兒聽見她輕柔的聲音,能猜到她在跟李鈺打電話,黑亮的眸子裡一閃一閃的,在沙發上喊她:“嬸嬸,快點兒。”
李鈺自然也聽見了小魚兒叫她的聲音,故意不讓她那麼快去跟小魚兒玩兒:“今天打算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不想出去,外面好冷。”
“外面確實挺冷的。”
“嬸嬸……我準備好了。”小魚兒又叫了次,溫斂瞅向他,眸子含著笑。
“小斂……”
“李鈺?”兩個人極有默契的同時喊對方的名字,喊出口之後又都愣了下,最後還是李鈺謙讓了溫斂,讓溫斂開口說話。
“李鈺。”溫斂喊他的名字,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但卻帶了點疑惑和擔心:“是不是公司出什麼事了?
李鈺一愣,怎麼都沒想到溫斂會說這樣的話,他剛想解釋,溫斂的聲音又傳進了他的耳朵裡:“你現在很少在工作時間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