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怎麼會讓你幫著帶呢?你也沒帶過孩子啊?”溫斂奇怪,其實來之前李鈺就提過說顧維遇旭的兒子會過來,長的超級可愛的,又白又嫩。溫斂知道李鈺的性格,怎麼可能說會在乎一個孩子?當時看他的眼神就有些奇怪,後來李鈺才告訴她,說顧維遇旭想把孩子放他們這幾天,算是好朋友幫個忙。
好吧,好朋友幫個忙。
上車之前,李鈺把孩子給了溫斂,他來開車。抱著孩子,溫斂就坐了後面,李鈺的眼眸偶爾輕抬就能從後視鏡中看到溫斂抱著熟睡的孩子的模樣。剛上車車裡並不暖和,她還拿了車上的薄毯給小魚兒輕輕蓋上。半催著眼眸的弧度是李鈺極愛的,但她小心給孩子蓋薄毯的模樣李鈺更愛了。
一個初識的孩子她都能這般溫柔的對待,以後他們有了孩子,她會更愛的吧!
車子平滑的行駛在道路上,李鈺幾次抬眸都見著溫斂的視線落在孩子白嫩的臉頰上,他彎了唇角跟溫斂說話:“小斂很喜歡孩子?”
溫斂用手輕輕摸了摸孩子白嫩的小臉,放低了聲音:“小魚兒很可愛。”
“嗯。”
溫斂記得剛剛李鈺說顧維遇旭帶孩子帶久了,一個男人怎麼會獨自帶孩子:“他的媽媽呢?”
李鈺聞言,從後視鏡裡撇了她一眼。
“不在了嗎?”溫斂能想到的只有這一個答案,在她的心目中,任何一個母親都不會輕易的放棄自己的孩子。如若她能有幸,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她一定好好的陪伴著孩子長大,讓他快快樂樂的生活。
李鈺的語氣透著無奈:“還在。”
“那是……”溫斂終於把目光從孩子的身上抽離,看向了李鈺。
“孩子的母親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當時懷小魚兒的時候還很年輕,那時候的顧維遇旭也年輕,以為他可以獨擋一面,可以給孩子和孩子的母親撐起一個家。可沒想到……”李鈺永遠記得,當年顧維遇旭把小魚兒抱回來的情景。顧家反對小魚兒的母親和顧維遇旭結婚,孩子的母親受不了社會和顧家給的雙重壓力,還沒生下孩子就得了抑鬱症,生下孩子之後更是自殺了兩次。顧維遇旭是真的很愛孩子的母親,受不了她的死亡,只能無奈放她離開。
孩子的母親離開之後,顧維遇旭就讓自己成了原來的浪蕩公子模樣。但李鈺知道,他是為情所傷不得解脫。
李鈺低沉的嗓音緩慢簡潔的訴說了顧維遇旭的故事。
“原來是這樣……”溫斂瞧著孩子安靜沉睡的小臉,頗為唏噓。可豪門中人不都是這樣的麼?以為自己家裡有權有勢,看不起出身一般的姑娘。在他們眼中,孩子的感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用來穩固家族利益的婚姻。所以就算是女人潑出性命生下的孩子,也只能留下孩子。
李牧柏是這樣,顧維遇旭同樣。
“小斂……你不要擔心,只要我們一起努力,我相信我們會好好的。”會有一個好的結局,會有一個好的婚姻。
溫斂的聲音卻帶著無比的猶豫和擔心,她幽幽的問:“真的嗎?”
“……”李鈺有些擔心的看向後視鏡。
“李鈺……”溫斂喊他的名字:“其實我一直忘不了我十六歲那年的事情。”
“……”對於那次的事情,李鈺也是難以忘懷。如果沒有那次的事情,他不會錯過溫斂這麼多年的時光。他會在明白自己心意之後,好好對她,好好愛她。
“當初被林家拋棄的有多決絕,後來我就有多恨。”溫斂的眼神空空洞洞的,好似透過某些地方定住了時光,回到了那讓她難堪的一幕光陰內:“我甚至怨恨過自己的母親,若是她不生下我,我也不會去到林家,也不會被林家丟棄到國外。”
“小斂。”
“可你知道嗎?原來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是被人策劃好了的,我不過是碰巧,遇上了你。”
李鈺握著方向盤的手微緊。
他怎麼會不知道那天晚上是被人策劃過的?他喝多了酒去了客房休息,但渾身越來越明顯的燥熱讓李鈺覺得難受,他想發洩,但又無處發洩,只能一個人安靜的待在漆黑的屋裡煎熬著。直到他覺得煎熬不住了,想出去找人,剛開啟門就聽見一個腳步聲。來人的腳步軟軟的,很明顯是個女人。李鈺渾身的燥熱已經壓制不住,他憑著本身的衝動,把人拉進了房裡。
可把人扔到床上之後李鈺又陷入了糾結,他隱隱明白他是被下了藥,而現在進來的這女人很有可能就是下藥的人。他現在可以憑著藥勁兒要了這個女人,但事後肯定會有很大的麻煩。李鈺憋著一口氣,繼續忍耐。房間裡的光線很暗,李鈺比女人先進來,也更先適應房間內的黑暗,他瞧著一個影子想起身,估摸著是要去開啟牆上的開關,李鈺不想讓她看見他的樣子,著急的叫了聲:“別動。”
嘶啞的、粗鄙的聲音出口他自己都被驚了一跳。
但好的是,那人暫時安靜了。
可安靜的時間沒過多久,她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你怎麼了?”
溫斂當時發著燒,聲音也略微和平時有些不一樣,況且當時李鈺和溫斂接觸的並不多,一時之間並沒有分辨出來那人就是她。直到後來溫斂再次開口,斷斷續續小心翼翼的模樣,李鈺才知道被他拉進來的人是她。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聽見是溫斂的聲音,剛剛還緊繃著的情緒忽然就有放鬆的痕跡。林家這個不受寵的私生女,明明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明明她前段時間跟他告白,他才拒絕過。
這一次,李鈺回覆了她,還是嘶啞的聲音,帶著慣有的發號施令的口氣叫溫斂:“過來。”
其實叫溫斂過去幹嘛?李鈺那時候並沒有想清楚,只是身體裡的躁動,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抱緊她。
但溫斂顯然不是那麼聽話的女孩子,他聽得出她的害怕,甚至還聽見她哆哆嗦嗦的開口:“我還是去幫你找人吧!”李鈺又怎麼能容得下她的想離開,手臂一伸,溫斂就落進了他的懷裡。那是他第一次抱溫斂進懷裡,消瘦的身軀盡是鉻人的骨骼,他能感受到她的瑟瑟發抖,也能覺察到她的害怕。她驚恐的想要避開他,但他不會給她機會。
他把她仍在了床上,並且快速的壓了上去。他聽見她用輕柔的聲音很自己商量:“這個……我幫你去叫人吧!我……我還未成年,你不能這樣的。”
李鈺的呼吸一頓,未成年三個字捶打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