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把人交給了謝語賢身邊的小姑娘們,反身站到了溫斂的面前,保護的意味明顯。
溫斂用手輕輕推過他的身體,露出自己直面謝語賢。這段時間溫斂已經調整好了狀態,她先是為自己動手而感到抱歉,然後又把謝雨仙的話語一字不改的當著眾人的面從新說了一遍。
李鈺聽著溫斂陳訴的事實,沉了眼眸。他一直知道謝家大小姐被寵的驕縱,但沒想到如今對著一個素未相識的人言語已經如此惡毒。
謝語賢護短,他安靜的聽完溫斂的話不過輕巧一笑。他了解謝雨仙,雖然胡鬧但不在外面隨意給謝家樹敵,要不然就是溫斂得罪狠了她,要不然就是溫斂實在是個不值得一提的人物:“就是我妹妹說的那又如何?就算是她說的,你也不該出手就想要她的命。”
“她沒死吧!”溫斂也是動了真怒。
“我謝家的小姐也是一個區區你能比的上的?”謝語賢被溫斂的態度氣急,轉而對準李鈺:“李少,這是你帶過來的女人,你說該怎麼處理?”
李鈺剛想出聲,溫斂搶先開口,她的語氣淡漠卻肯定,就像她所表達的意思:“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別人處理。”
謝語賢覺得溫斂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敢動我謝家的小姐,就要做好準備。”這個準備是何大家心知肚明,以謝家的實力想要A城消失一個人那實在是太輕鬆的事。
只這次,李鈺開口,一句話就表明了態度:“謝大少,小斂,是我的女人。”謝語賢一句“玩物而已”都跑到了嘴邊就被李鈺的話給堵了回來。
溫斂聽著話抬頭看向李鈺,男人顛倒眾人的面容仍舊是一貫的淡漠,只是看向她的眉眼捎帶溫柔。溫斂笑容款款,眼角溢位的嫵媚在微抬的臉上幾乎要把人的魂給勾走,她問李鈺帶著不明所以的意味:“剛剛謝家大小姐說你要拋棄我跟她聯姻,阿鈺,是真的嗎?”
李鈺窮盡一生,也只得見溫斂這一次禍國般的妖姬模樣。
他把人拉進了懷裡,不想讓別的男人看見溫斂的面容,輕輕淺淺的聲音沉穩的穿透在所有人的耳朵裡:“我這一生,只要你一個。”
剛剛才緩過起的謝雨仙聽見這一句氣的恨不得又背過氣去。倒是謝語賢聽懂了李鈺話裡話外的意思,在和李鈺僵持了片刻就放人離開了。
李鈺帶溫斂離開的時候,溫斂回頭看了謝語賢一行人一眼。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那雙深沉的又忽然帶著笑意的眼睛成了在場人的噩夢。就連謝語賢都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女人竟然有著那樣的膽識和能力。
李鈺帶著溫斂已經走的看不見人影,謝雨仙還在叫嚷:“哥,你為什麼不把那個女人抓起來。”
“她剛剛差點把我掐死,你為什麼不把她抓起來給我報仇?”
打發掉圍繞在身邊的小姑娘們和陪同而來的幾位男士,謝語賢開始教訓自己的這個妹妹:“抓?怎麼抓?”
“你沒聽見剛剛李鈺講的話嗎?”今日這算是跟李鈺結仇了,按說照謝家的勢力和他們的能力他也不怕,但原本的商業對手變成了私事乃至是家族的仇敵那就不好了。
“……”謝雨仙愣住了,那麼好聽的聲音,那麼悅耳的情話要是對她說的,那該多好?
“這一生,只一人。”謝語賢重複著李鈺說的話語,心中暗惱今天謝雨仙的魯莽:“可見李鈺是動了真心的,那就是李氏嘉華未來的女主人,你不僅罵人家是男人床上的玩物,還咒罵人家生下的孩子是野種……”謝語賢只覺得謝雨仙這麼多年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你這罵的不是她區區溫斂,是李鈺,是整個李氏嘉華。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和腦子?在鬧不清楚情況的狀態下如此咒罵別人?”
謝雨仙低下了頭狡辯:“那我不是看溫斂是林氏的人麼?林氏還是被李鈺收購的,就以為他沒把溫斂放在心上……”
“你現在是把這個女人徹底得罪了。”謝語賢回憶著溫斂剛剛的作態,只覺得這可能會是一個難纏的。他不怕溫斂,但是趁著這個機會教訓一下不知輕重的妹妹還是好的。
“可她也動手了呀,她差點掐死我。”謝雨仙眼淚瞬間凝住滑落,剛剛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她會死的。那種恐懼,真是太可怕了。
謝語賢也知道她剛剛那下嚇得不輕,用嘆了口氣的時間來調整自己的心態,最後還是拍了拍妹妹的頭,安慰了幾句就帶她離開了。
這邊溫斂坐上李鈺的車之後,男人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
反而是溫斂,在車上問了些關於謝氏現在的情況。
A城為數不多的百年企業,家族根基深厚。父親現在是謝氏集團董事長,謝語賢和李鈺一樣任職公司集團總裁,但是謝氏集團比起李氏內部高層多數為謝氏集團的親屬任職,就像是一個王國,血緣至上。
溫斂聽到這裡,忽然就笑了。
血緣,是最親近的牽絆。
野心,也是血緣至上中最容易衍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