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有十年沒見你了。”
重寒煜雙手撐在虞朝暮兩側的玻璃上,彎腰看著她的眼睛,很坦誠的問,
“你想不想聽聽,我這十年的心路歷程?”
不等她回答,他又道:
“這些年,我無數次想起你在臨走的時候,說你去去就回,結果一去不回的場景,每次想起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傷心,我無數次的想問你,朝暮,十年前,你怎麼一聲不響的,就從我面前離開了呢?你怎麼捨得離開我這麼長時間的呢?”
然後,重寒煜看著虞朝暮,伸手輕輕的蓋在她的唇上,阻止她想說出口的話,又說道:
“然後在界山城裡再見面,我是有些恨你的,儘管知道你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知道不能對你不好,哪怕給你一點點的顏色,你都能直接掉頭就走,可是我在內心深處,依然是恨你的,你都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被他困在飄窗角落裡的虞朝暮,臉上銀色的面具,被他早已拿了下來,她嬌豔的臉,沐浴著一層銀色的星光,看著重寒煜,點了下頭,剛想說是的,她知道他恨她怨她,他低頭來......
不許她說話!
虞朝暮的頭往後仰,退開重寒煜的唇,低聲問道:
“有你這麼耍無賴的嗎?不是要給我剖析你的心路歷程?”
說要剖析心路歷程的,是他,她要說話,他又不許她說了。
重寒煜便是彎唇笑,真的很無賴,他退開了一些,坐在虞朝暮的面前,與她視線平齊道:
“你這個人口是心非慣了,我怕我說恨你,你沒聽完,就又藉機與我開懟。”
椅子邊是一根一根的鐵護欄,護欄外的夜空中,掛著一輪好大好大的圓月,虞朝暮看著重寒煜,他就一條腿跪在飄窗上,一條腿落在飄窗外,在她的面前,他雙眸執著的看著她,盛滿了無奈,也滿滿的全都是愛意。
她張口,說道:
“你十年沒見過我了……”
重寒煜傾身過來,又吻。
她將他推開,繼續說道:
“某種程度上說,我也很久沒見過你了……”
他又傾身過來,虞朝暮惱了,錘著重寒煜,偏頭躲開他的,氣道:
“你讓我把話說完。”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因為在我的時間線裡,我已經十年沒有見過你了,所以你遷就了我的時間線,你不知道怎麼跟我解釋那些複雜的東西,因為你越解釋,我的疑惑就會越大,那還不如直接遷就我的認知。”
一個擁有正常記憶的人,尚且搞不清楚那麼複雜的穿越,前僕後墊,更遑論當時記憶線完全紊亂,情緒又反覆無常的重寒煜了。
的確,對當時的重寒煜說,虞朝暮在十年前去了他的上輩子,與他相戀,她回來後便是他的十年後,但是她過了數年,他過了十年,她其實一直與他密不可分,他又等了她一輩子,加上一個十年,她回來後馬不停蹄的,沒幾天就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