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今日徐陽疏忽了,讓範幫主近身,他依然有十成十的把握將範幫主毒死。
江湖傳聞,他本身就是個毒人。
而到時候,若是自己還在此地,難免會殃及池魚。
他杜希孟的命,可不是範幫主這條喪家之犬可比的。
更何況,以徐陽這種謹慎小心的性格,他又怎麼會輕易讓敵人近身?
這,一定是個圈套。
看著範幫主一步步走向死亡的陷阱,卻又不自知,如此的豬隊友,怎麼能讓杜希孟不嘆息。
然而,他又希望範幫主能多纏上徐陽片刻,那麼自己才真正會有機會逃亡。
兩種矛盾的心情,讓杜希孟即使大義凜然地說著那些廢話的時候,也很難保持住冷靜的心態。
即使如此寒冷的冬日,他的額頭依然冒出了汗珠。
範幫主又湊近了半步,只要能在三步以內,他就有足夠的把握纏住徐陽。
勝利就在眼前,只差一步半的距離了。
杜希孟的腳尖,暗暗地向著範幫主所在的方向,偏了那麼一點點。
他只敢偏那麼一點點,有時候,瞬息之間,戰局的變化就能達到峰值,若是自己做得太過明顯,徐陽對自己的關注就會大於他對範幫主的關注,那麼自己就真的跑不掉了。
至於於管家,就只能放棄了。
行大事著,不可拘泥於小節。
只不過是個僕佣,即使跟隨自己多年,又如何比得了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這樣吧,既然大家都是為了寶藏而來,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徐陽笑道。
杜希孟不信,徐陽說的任何話,此時他根本都不相信。
相對於範幫主這種對闖王寶藏一無所知的蠢人,杜希孟早就計算過整個寶藏的價值。
那是一個即使是當今坐擁天下的皇帝,看了都絕對會目眩神迷的數字,巨大到了極致,可怕到了極致,也誘人到了極致。
他絕對不相信,有人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沉著冷靜地試圖和別人做交易。
這絕不可能。
孔夫子若是活著,看到這批寶藏的價值,杜希孟相信他都會赤膊上陣,帶著孔門七十二賢徒來挖掘寶藏了。
更何況江湖傳聞,徐陽本身就是一個貪財好色之徒,他甚至連死人身上那點金銀都不放過。
這種人,會突然變成無慾無求的聖人?會和自己談論什麼狗屁交易?
別說笑了,跟真的一樣。
然而不知是無知還是故意的,範幫主似乎是信了:“徐大夫,你且說來,如何交易?”
只是不知不覺中,範幫主又前進了半步。
而杜希孟的腳尖,似乎又歪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