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來葵水,不是坐月子啊大哥……
兩人趁著尚未天黑,快速的去了大理寺,那守門的獄卒見是崔九,笑眯眯的問道:“崔御史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崔九扔給他一串銅子兒,“給兄弟們買酒喝。不就是那楊姜麼,某來確認一下,看還有什麼漏網之魚沒有。這廝在荊州,可把某得罪狠了。”
獄卒嘿嘿一笑,接了銀錢,“多謝了。您隨意,兄弟們就在外間,有事情招呼一聲。這種國之蛀蟲,最可惡了。”
反正一個要死之人,不管怎麼被折磨,那也是無人管的事。
崔九領著賀知春往地牢裡走。
剛一進去,賀知春便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這裡當真是陰冷得很,帶著一股子黴味和騷味。
崔九嫌惡的捂了捂嘴,拿出一個香囊遞給了賀知春,“阿俏聞著這個。仔細著腳下,小心有碩鼠跑過。”
大理寺最近應當沒有什麼案子,地牢裡關著的大部分都是他們從荊州帶回來的那幫人,而楊姜則被單獨的關在最裡頭的一間。
兩人一露面,裡頭的人便發狂的吼叫起來。
崔九懶的理會,直接帶著賀知春去了最裡頭的一間。
楊姜那廝披頭散髮的,穿著白色的囚衣,正躺在一張棉被之上,翹著二郎腿兒,不知曉在想著什麼。
看到崔九同賀知春,斜了斜眼:“某該說的都說了,你們還來做什麼?給某送斷頭飯麼?”
他說完,又看了賀知春一眼,補充道:“你們姓李的,可真是陰險又狡詐。你這麼缺德,小心命不長。”
賀知春淡淡的回道:“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反正命比你長。你背後站著誰?就是烏頭蛇。”
楊姜抖著的二郎腿一僵,坐了起來,“原來你們想知道這個。有一個條件,某的孫子楊昊,可否不讓他流放,他年紀太小,走不到黔州,就死了。”
崔九用手指敲了敲柵欄,“長安到黔州,路的確是很遠。是以要看你說得多,還是說得少了。說得少,那某隻能保證他活著出長安城,說的某滿意了,某保他活著到黔州。”
楊姜想要反駁,卻被崔九打斷了,“現在你沒有本錢同某談條件。身上有烏頭蛇的人,並非只有你一個,在這朝堂之中,一抓一大把。”
崔九試探著說道,細細的觀察著楊姜的神色。
見他嘆了一口氣,卻並沒有反駁,也沒有任何詫異,心中暗道不好,猜中了,朝堂之中真的有許多這樣的人。
“說吧。”
“你的話可靠嗎?你們兩個在荊州可是把某騙得很慘啊,小人之言不可信。”
崔九無所謂的笑了笑,“你不想說就算了。那你的小兒子會怎麼樣,某可管不著了。”
楊姜一愣,“都說崔御史厲害得很,果然是,你竟然連楊昊是我兒子,不是我孫子都知曉。”
“這烏頭蛇的勢力,名字就叫烏。烏就是黑色的虛影,我們胸口那紋身,也不是蛇,而是蛇影。某受過那位郎君的恩惠,是以不能說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