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餘同崔九臉色都難看起來,因為朝廷壓根兒沒有收到荊州告急的摺子。
這荊州擺明了有大問題呀!
“阿爹莫要心急,咱們後日便啟程去荊州了。這一時半會兒的,也動不了身。”
去賑災可不是幾個人說走就走的,得帶上一些糧草,擅長防治疫病的太醫,賀知春代表聖人去賑災,肯定得有自己的侍衛儀仗隊。
賀餘嘆了口氣,“當初某勸荊州刺史加固堤防,他置之不理,如今大難臨頭了。”
眾人正說著,就瞧見兩個小娘子,俏生生的走了進來。其中一人穿著荷粉色,而另外一個則穿著石榴紅燙金繡花裙。
賀知春差點沒有被那顏色給晃花眼,姚娘子這個案子過後,她當真是覺得這條裙子充滿了不祥的氣息。
其中一人她認識,正是賀三叔家的賀知蓉。
半年未見,她長開了不少,眉目清晰,倒也算是一個清秀佳人。
賀知春卻是忍不住的想要看她的鼻子,終於沒有掛著鼻涕了,這樣一想,覺得親切起來。
而另外一個,她有些不認識,“阿姐這位是?”
這二人想必是跟著賀知詩一道兒來的長安城。
“這是你姐夫的表妹,餘笙娘。”賀知詩說著,有些尷尬。
賀知春悄悄打量那餘笙娘,她的小腰盈盈可握,一雙手又白又嫩的,半點不像是農戶出身。
趙昇平的母親姓餘,就是嶽州米花村本地尋常人家。
那餘笙娘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眼角不住的上挑,偷偷的看著屋子裡的眾人,看到賀知禮時,俏臉一紅,微微的低下了頭去。
賀知春頓時就不悅了。
賀知蓉來長安城,她能想得出三嬸的心思,定是想要藉著國公府的名頭,嫁個好人家。
畢竟國公府的嫡親侄女兒,同普通富戶的女兒,那擇婿的範圍是完全不同的。
這種事情在大慶很常見,來便來了。
但是餘笙娘是個什麼鬼?同賀家也算不上是親,若是住在賀知詩同趙生平一塊兒,更是尷尬。
畢竟表兄妹是可以說親的。
最關鍵的是,這餘笙娘頗為不端莊。
難怪顏昭玲來迎她之時,面帶急色,顯然是因為這個不速之客。
賀知蓉像是絲毫沒有覺得賀知春的不悅,一下子跳了過來,“阿俏,我阿孃讓我給你帶了好吃的呢。”
“還是三嬸知我心。我今兒個帶了不少御膳房的點心來,你看原伢子同清妹子在這裡拘束得很,不若你帶他們去涼亭裡吃點心吧。我叫人切了蜜瓜端去。”
賀知蓉一聽,歡喜得緊,“我一個人可看不住兩個,餘姐姐也同我一道兒去吧。”
餘笙娘正看到崔九那兒,有些發愣,聽到賀知蓉叫她,半天才回過神來,含羞帶怯的下去了。
賀餘記掛著水患之事,大手一揮,“昇平同我去書房,說說荊州的情況,你們幾個也來聽聽。”
崔九忙不迭的跟了過去,適才被那小娘子這般看,他已經非常惱火了。
什麼歪瓜裂棗的,竟然也敢盯著他看!真的是太掉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