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在當地是名門望族,自然跟當地的官府也是相熟的。
見到衙差進門,就已經覺得不大對勁了。
高夫人的臉色有些發白,下意識的抓住了旁邊高老爺的手,有些擔心。
高老爺也同樣眉頭緊皺,高祥最近簡直是變得面目全非。
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人無法理解。
他完全沒有辦法用常理去推斷這個蠢貨到底還能做出什麼更蠢的事情來。
以至於他一時還以為高祥是又闖出了什麼禍事,強忍著怒氣扯出一點笑意問衙差“不知道幾位登臨寒舍是”
老林的臉色不大好看,頭都不敢抬起來,在旁邊一聲不吭。
領頭的推官是姓鄒的,在本地也算是大姓了,聽見這話咳嗽了一聲“高大人,我們是為了令公子的事兒來的。”
果然又是高祥!
現在高祥做出什麼事兒來,高老爺都不會覺得稀奇了。
他強壓著惱怒,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不知道犬子是犯了什麼過錯?”
讓衙門都找上門來了!
高夫人則是心裡咯噔了一聲,立即想到了黃精的事兒。
可也不該啊!
那個大夫是自家用慣了的大夫,何況這種事,普通人怕麻煩躲麻煩都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上趕著去報官攙和進來?
她一時有些緊張,無意識的攥住了自己的裙襬,深吸了一口氣。
鄒推官搖了搖頭“令公子墜馬了。”
高老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忍不住問了一句“什麼?”
高夫人也驚住了。
老林在旁邊小心翼翼的解釋“老爺,夫人,少爺他,他從馬上摔下來了”
“什麼?!”高夫人嚇了一跳,面色立即就變了,睜大眼急忙追問“那現在人怎麼樣了?”
做出下毒的事兒,又從祠堂跑了,高夫人當然也生氣。
可是生氣歸生氣,兒子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高夫人聽見高祥墜馬受傷,頓時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只擔心兒子的安危。
鄒推官看了老林一眼,才說“當場人就不行了。”
他朝著旁邊的衙差使了個眼色,那個衙差便忙拿出一份文書。
鄒推官拿在手裡交給高老爺“高大人,令公子縱馬狂奔,符合從高處墜落死亡的特徵,仵作已經驗過了,並沒有別的致命傷,您可以看看。”
高老爺手抖得不成樣子,甚至都沒有去接那份文書的力氣。
他前一刻都還在心裡痛罵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想著要是把人抓回來了,一定得狠狠地把這個混賬給打一頓,否則的話他永遠不知道收斂。
可誰知道,已經沒有機會了。
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這幾天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根本讓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高夫人則反應更加直接,她從聽見高祥的死訊的時候就暈了過去。
幸虧旁邊的丫頭婆子們反應都快,忙架住了她,否則就這麼後腦著地摔在地上,只怕也得摔出個好歹來。
高家亂做一團。
訊息傳到後院的時候,向蓉正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