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驚奇:“你們女人私底下的話題居然如此開放?哎呀呀,世風不古、人心日下啊!”
“才沒有!”
武媚娘羞澀不依,又道:“孔夫子不也說‘食色性也’嗎?你們男人閒聚之時對女人品頭論足,我們女人自然也會談及男人。”
房俊興致盎然:“說說看,所謂‘男人與男人絕不相同’是什麼意思?”
武媚娘覺得有些熱,纖手往臉上扇風,不過與郎君這般閒聊一些隱私話題,卻令她升起一股意味難明的興奮……
“妾身以前以為男人都一樣,差別在於學識、美醜而已,高矮胖瘦有什麼關係呢?可如今才知道,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差別……有時候可能比男人與狗的差別還大。”
這都是什麼比喻?!
不愧是你的,大帝!
房俊眉梢一挑:“比如?”
武媚娘便微微垂下眼簾,聲若蚊吶:“比如魏王妃便說,魏王殿下不足三寸,且因身體肥碩,耐力欠缺,往往鼓聲乍起便鳴金收兵、偃旗息鼓……便是定襄縣主,也言及薛國公雖然身軀魁梧,卻內裡虧空,中看不中用……”
薛國公便是阿史那忠,其妻乃韋貴妃與前夫之女,敕封定襄縣主……
房俊頗覺驚奇:“我看阿史那忠骨骼健碩,必然精力充沛、能力卓越,卻不想到居然是銀樣鑞槍頭,定襄縣主當初對下嫁阿史那忠便多有不滿,只是不敢違逆聖意而已,如今房事不諧,難道就沒有怨言?”
“嗯?”
武媚娘鳳眸眯起,狐疑的盯著自家郎君:“怨言倒是未聞,怨氣卻未必沒有……要不,郎君替薛國公前去撫慰一番?外人只說郎君‘好公主’,縣主倒也不比公主差多少……”
房俊愈發驚奇:“你難道在乎這個?”
數位妻妾之中,若說男人大防之鬆懈,便要數武媚娘了,這女子對於郎君在外尋花問柳根本不在意,甚至若房俊要求其姊妹同榻、大被同眠,大抵都不會拒絕……
怎地還吃起定襄縣主的飛醋?
武媚娘撇撇嘴:“誰在乎這個?我男人若是能睡遍天下女人,那是無上之驕傲!”
房俊:“……無論怎麼說,絕不許你在外養什麼男寵!”
“啊?”
武媚娘未料到他居然扯到這裡,秀面緋紅,先是驚訝,繼而風情萬種的瞪了郎君一眼:“便是伺候郎君一人尚且力有未逮,哪裡還有精力顧及別的男人?況且今生有了郎君此等蓋世英雄,旁的男人哪裡還能放在眼內?”
“哈哈,玩笑,玩笑,娘子不必當真!”
房俊打個哈哈,扯了過去。
他倒是對自己的能力極為自信,可無論高陽亦或武媚娘,畢竟歷史上都是放蕩不羈的人物,作為她們的丈夫,自是難免疑神疑鬼、亞歷山大……
武媚娘眼波流轉,似乎看透郎君的虛心,嬌嗔道:“昨夜便弄得妾身骨酥筋軟、不堪韃伐,哪裡會有別的心思?”
房俊上下打量一眼,見其嬌柔嫵媚、明豔照人,不由心中大動,舔了舔嘴唇:“口中所言,是虛非實。”
武媚娘柳眉一挑:“那郎君待如何?”
“試過才知真假!”
“哎呀!妾身挨不住了,請郎君憐惜。”
“狐狸精居然如此囂張?且看為夫如何收了你!”
……
下午,房俊派人去送請柬,抵達洛陽總是要宴請一番的,不過能夠讓他邀請的,洛陽城內也就那麼幾家,魏王府、薛國公府、以及河南尹張行成……
皆是故人,禮節上便沒有那麼多講究,晚宴設於後花園中一處涼亭,晚風習習、燈光如晝,置身於花樹之間、旁有活水環繞,亭中鋪著地席,幾處案几分餐而設。
一眾女眷則由武媚娘在前廳設宴款待……
酒宴之間氣氛很是融洽,阿史那忠飲至酣處,站起來跑去亭外來了一段舞蹈,五大三粗的突厥漢子居然身姿妖嬈,跳出了北地風韻,著實令人意外。
只是回席之後,見房俊時不時拿目光打量他,阿史那忠忍不住問道:“是我衣著裝飾有哪裡不妥?”
房俊含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