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力?”
房玄齡捋著鬍子沉吟不語,兒子今天說的話聽上去不難理解,但深思下去,卻每個字都不簡單。
“生產力是指人類改造和利用自然以創造社會財富的能力,是推動歷史前進的決定力量。它不僅是社會存在和發展的基礎,還標誌著人類改造自然的實際能力和水平。”
“人類?”
“改造和利用自然?”
房玄齡瞪著眼睛,有些理解不能。
房俊則不管他能否理解,續道:“生產力有三個基本要素:勞動者、勞動工具和勞動物件。勞動者是具有生產經驗和勞動技能,能在社會生產中從事勞動的人;勞動工具是勞動者用來作用於勞動物件的工具;勞動物件則是勞動者透過勞動工具進行加工的物質材料。”
房玄齡:“……”
你在這說什麼天書呢?!
“勞動者在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產品生產創造過程中,形成的勞動互助、合作關係叫做生產關係。生產工具標誌生產力水平,生產力水平決定生產關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房俊侃侃而談。
房玄齡已經徹底懵了,“物質文明”也好,“精神文明”也罷,他頭一次聽聞這樣的詞彙,固然陌生,但以他的智慧,略作思索也能明白其中含義。
但是什麼生產關係、經濟基礎,則一時間難以理解……
“我所要做的,就是改善大唐的生產力,改變大唐的生產關係,從而夯實大唐的經濟基礎,徹底改變大唐的國家體系!”
前後對照,房玄齡勉強聽得懂:“什麼樣的國家體系?”
房俊信誓旦旦、擲地有聲:“國家資本主義!”
房玄齡:“……你先出去,讓我靜一靜。”
……
高陽公主沐浴之後換了一件輕薄的紗衣,正坐在梳妝檯前往臉上塗抹護膚的膏油,見到房俊得意洋洋的走進來,奇道:“不是與父親聊天嗎?回來的這麼快。”
見過父子關係好的,但是如房玄齡、房俊父子這般默契、親和,彷彿知己好友一般,簡直絕無僅有。
畢竟世人講究的是“抱孫不抱子”,隔代親才是真的親……
所以平素父子兩個聊天都會不經意便忘了時間,動輒聊上一個時辰,今日卻只聊了沒一會兒,有些意外。
房俊嘿嘿一笑,上前站在高陽公主身後,右手從瓷瓶裡蘸了一些膏油,兩手互搓均勻,細緻溫柔的塗抹在白皙細嫩的脖頸上,順帶著按摩。
“父親大抵是年紀大了,現在愈發好為人師,逮著機會便教育我一番,剛才我給他出了個難題,大抵十日八日不會再煩我了。”
什麼“生產力”、“生產關係”、“資本主義”,後世經受了完整教育的人都未必闡述清楚,更別說唐人了。
再者,這些東西對於現在的大唐來說並沒有什麼用,政事堂也好、軍機處也罷,並不能真正改變皇權體制。
而大唐想要發展出真正的資本主義,則需要高歌猛進的狀態下至少五十年的積累。
任重而道遠……
高陽公主哭笑不得:“你瘋了吧?這般為難父親,簡直是個不孝子!”
房俊從鏡子裡端詳著花容月貌的容顏,在脖頸上塗抹膏油的手不由自主的沿著衣襟領口滑了進去,握住一團柔軟豐盈,俯身湊在晶瑩如玉的耳朵旁,輕輕吹了一口氣。
“自古忠孝難兩全,微臣既然疏於孝道,那就全力效忠殿下吧!”
高陽公主渾身發軟,向後倚靠在郎君懷中,星眸如水、吐氣如蘭,嬌喘著道:“你該不會也這般效忠皇后吧?”
孰料郎君既未尷尬、更未生氣,反而興致勃發,不吭聲但動作卻不停……
高陽公主頓時又羞又惱,咬著銀牙低聲罵道:“你個奸臣,果然對皇后有覬覦之心!”
旋即發現嬌軀已經被房俊抱起向臥房走去,驚呼一聲雙臂環住郎君脖頸,嬌嗔道:“你先住手,將事情交代清楚!”
房俊不停,笑道:“我既然是個奸臣,且先糟蹋了你這個公主再說!”
“哼哼,被你糟蹋的公主還少了?”
“殿下是否自願被微臣糟蹋?”
“你休想!”